越溪顾不上被他抓痛的肩膀,忙安抚他道:“好好好,我一定帮你打听得清清楚楚,庭鸾,你这是怎么了?”
她关切的目光让姜庭鸾逐渐镇定下来,是啊,他是怎么了。
姜庭鸾只觉得失魂落魄,而越溪仍在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庭鸾一想起那些往事,便如同深陷泥沼之中,又怎么会说给越溪听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越溪却只是担心他:“你刚刚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我没事,”姜庭鸾轻轻摇了摇头,“回去喝杯热可可就好了。”
越溪见他坚持,只好送他回了宿舍,然后泡了一杯热可可看着他喝下去,又反复嘱咐他,要是不舒服,就给她打电话。
姜庭鸾见她这么紧张,心情再怎么低落,此刻也好了许多。
“你放心回去吧,”他微微笑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见他神色好转,越溪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嗔道:“你是不知道你刚才的模样有多吓人,我能不紧张吗?”
送走了越溪,姜庭鸾睡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毫无一丝欢颜。
他一直在想祁闻宥的家世。
祁氏集团,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祁氏集团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他会姓“祁”而不是姓“姜”?
一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多心,“祁”这个姓氏在国内并不冷僻,说不定这只是一个巧合呢?
他一边在心内拼命安慰自己,一边却又被那巨大的恐惧和不安拽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内。
他对祁闻宥不可否认的心动,曾经以为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里上天给予他的机会,但是此时此刻,连姜汤鸾都不知道,这段关系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那个未知的答案就像是一种不可琢磨的危险,要是假装它并不存在,或许能够获得一时的平静,但总有一天,它会变化成为威力巨大的核武器,毁灭他的整个生活。
或许上天会心存怜悯,轻轻抬手放过他,可是姜庭鸾活了这么久,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谓虚无缥缈的“运气”。
想到这里,姜庭鸾面露毅然之色。
他从不是一个害怕直面现实的人,如果他和祁闻宥之间注定不会善始善终,那么自然是要快刀斩乱麻的好。
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可是为什么,心脏会像被钝刀插入一样,痛到难以自抑呢?
有泪水从眼角划过,姜庭鸾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几乎整晚未曾睡着,第二天拂晓十分才倦极而眠,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来,想到祁闻宥晚上约了他吃饭,在床上躺了许久,还是起身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更有Jing神一些。
祁闻宥住的地方离宾大有一些远,姜庭鸾本来想提早去坐公交的,谁知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就收到了祁闻宥的信息。
“我在楼下等你,准备好了就下来吧。”
姜庭鸾看着微信界面的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下了楼,祁闻宥果然倚在车边等他,见了他便笑着打招呼:“这里!”
姜庭鸾走过去,问道:“不是说好我自己去的吗?怎么还特意过来接我。”
祁闻宥替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正好要去中超带一瓶豆瓣酱回去,就顺路来接你了。”
姜庭鸾见他把自己当女孩子对待,便道:“不用像对女孩子一样对我。”
祁闻宥每次只要看到他,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很温柔:“你不是女孩子,但是我想要照顾的人。”
他说完,便关上车门,去另一边上了车,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姜庭鸾复杂的眼神。
祁闻宥先开车去了附近一家中超,姜庭鸾除了学业对其他事情都不怎么在乎,因此还是第一次来这边,发现这里和国内的超市几乎没有两样。而祁闻宥却很熟练地来到了超市调料区,货架上品种繁多的调味料看得姜庭鸾眼花缭乱,祁闻宥挑选了一会儿,才拿了一瓶豆瓣酱。
“我试过很多次,这种豆瓣酱的味道最地道。”
姜庭鸾见他认真的神情,心中一软。
他们又去挑选了一些姜庭鸾喜欢的饮料,他不喜欢喝酒,总觉得酒的味道很奇怪。
驱车到达祁闻宥的住处,下车时,姜庭鸾有些小小的吃惊。
祁闻宥住的地方是一栋非常漂亮的欧式别墅,推开铁艺门,一条小道直通别墅大门,周围种满了各种品种各种颜色的月季,映着晚霞的霞光,真是好看极了。
祁闻宥自然没有错过姜庭鸾的眼神,笑道:“原来这栋方子里住的是宾大一对教授夫妻,在这里种了很多花,后来他们搬去了另外的地方,这些花我也雇了花匠好好打理,开得的确很好看。这里风大,还是先进去吧。”
姜庭鸾点点头,祁闻宥开了门,两个人提着购物袋进了客厅。
房子内的装修也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华贵典雅,成套的胡桃木家具看上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