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喜地捉住爱德华冰冷的手指,追问的话脱口而出,只是想到马库斯片刻前刚刚离开,后半句话又压低了声音,“卡莱尔在外面?你们找到为我辩护的办法了,是吗?”
在我的认知中,爱德华此刻应该和他的家人们在一起,而卡莱尔是不会在手中没有底牌时,贸然闯入沃尔图里与这座城堡中居住的老家伙们对峙的。
爱德华打手势要我退开,然后踩着城堡外墙的砖缝,敏捷地从窗口翻进来,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变化明暗不定地闪耀。我被他的胆大妄为吓了一跳,匆匆赶上前两步,拽过窗帘想把窗户遮住。
当荒凉的小巷与教堂隔着一层玻璃映入眼帘,我才想起这座塔楼附近并没有其他住户或路人,于是恼怒地丢开手中的布料,转身瞪了自己莽撞的吸血鬼男友几眼。
爱德华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他无视我喷火的眼睛,伸出手臂将我抱在胸口。
“卡莱尔正在和与我们关系不错的几个家族谈判,他想要得到其他吸血鬼的支持修改现有法案。”他贴着我的耳朵说,平缓的音调如流淌过山涧的溪水,充满着使人安定的魔力。
“那肯定不容易。”我喃喃自语。
“事实上,非常困难。”爱德华赞同道,又话锋一转来安慰我,“但也不是毫无办法——这条法律已经执行了上千年,而那个人类与吸血鬼互相搏杀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并非所有吸血鬼都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许多同类像我们一样生活在人类之间,我们绝非唯一被规则所困扰的人。”
我抿紧嘴角,假模假样地指责他:“你们这是在假公济私。”
“所以我来到这里,把自己交到你手上,决心接受公正的审判了。”爱德华故意用严肃的声音说,两条手臂像铁条一样固定住我的身体,下巴轻轻压在我头顶。
我任由自己陷进那个拥抱里,两手摸索着移到胸前,与对方苍白的手指交叠。
公平来说,吸血鬼的怀抱与“舒适”的标准相去甚远,如同大理石一样冰冷坚硬,也没有符合人体力学的轮廓;放到以前,我肯定无法想象自己会享受这种座位胜过圆桌边堆满软垫的扶手椅,就像我骑着机车飞驰在凤凰城街头的时候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在未来的某天爱上一个吸血鬼。
但这不是享受情人间时光的好机会,沃尔图里的吸血鬼们随时有可能走进房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拍拍爱德华的手臂:“现在让我们谈谈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留在福克斯?”
爱德华低下头,把脑袋埋进我的颈窝,嘴唇随着音节的韵律擦过我的耳垂:“我必须来看看你,我的好姑娘,否则我会被自己那些糟糕的想象逼疯的。”
他的头发一定有某种吸血鬼的魔法,因此才会明明蹭在我的脖子上,却让我的心脏微微的发痒。我感觉耳根发热,掩饰性地伸手推搡他:“那么你得赶快走,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你的时候离开。”
耳边响起的声音带着一股沉闷的笑意:“不,我这次来到意大利是和阿罗打过招呼的,我将要留在这里陪伴自己的未婚妻,等待卡莱尔和他的朋友们来访。”
“卡莱尔怎么会允许你这么干?”我挥动着手臂从禁锢自己的怀抱里爬出来,不敢置信地问,“阿罗会从你的头脑里得到你们的所有计划。”
爱德华耸耸肩,看起来对这个问题不以为意:“当我们对彼此的能力都心知肚明的时候,那种行为可不怎么礼貌——事实上我怀疑阿罗是否会出面接待我,毕竟在这方面我们旗鼓相当。”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在说谎。我仍旧有些担忧,因为阿罗是个如此狡诈的家伙,他一定有无数种方式碰触到爱德华而不被后者发现。不过卡莱尔无疑更为了解他的老朋友们,既然他允许爱德华来到这里,至少证明他有把握不会被沃尔图里发生的任何事影响自己的计划。
“那爱丽丝有没有看到什么?如果我真的转变了,她能够在未来的图景中看到。”我不太相信会被选择改变的未来,但如果这时候能够有线索作为参考,无疑可以为我们省去许多烦恼。
“毫无头绪,她的能力越来越难以在你身上生效。”爱德华说,提起这件事时他明显有些心烦意乱,“卡莱尔推测这可能是你自身力量的某种表现形式,一旦涉及到你的存在,相关人士的未来都无法被预见——这相当危险,我们没有办法避免在你身上可能发生的坏事。”
“你太依赖爱丽丝的能力了。”我指出这一点,“现在你只是在回归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
“是的,”他承认道,“我们太依赖她了,但这确实容易上瘾。”
在接下来的一点时间里,我们都默契的回避了这个话题,转而谈及福克斯的现状。查理和贝拉尚未看破我的小谎言,因此无论我的秘密、或是卡lun家的秘密都暂时平安。
没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能令我感到安慰——如果说爱德华代表了我生命中属于爱情的部分,查理和贝拉则是属于家庭的部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