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月轻影被巡捕侍卫抓了起来,江流年便向问云帆提出去京州探望她的想法。
第二日一大早,问云帆为她们安排马车,又派非寒带领三队影士暗中保护。
马车内,两人相对无言。问无恙的身体本就虚弱,待在颠簸的马车内,肢体上难免有些难受。看到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江流年终于开了口。
“阿恙,马车内挺宽敞的,要不你枕在我腿上睡会儿吧,可能会舒服些。”
自从昨日两人挑明一些话后,每每对视对方时,总有些尴尬和微妙。江流年也很无奈呀,问无恙心里明明喜欢,还要装作不承认,我能有什么办法。
“年儿多虑了,我没有不舒服。”问无恙淡淡说道,眼睛未看对方。
“你和我客气啥呢,来来来...”边说边将身子挪到问无恙身旁,一把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靠。
“年儿...”问无恙终于不淡定了,这个小丫头为何总是出其不意,很容易攻入自己心底。
“阿恙别这么忸怩嘛,我又不会占你便宜...”江流年笑嘻嘻说道,可是手却不安分地在问无恙手背上来回揉抚。
这丫头不说不笑还可以,这么一来,自己真的要怀疑她的动机。问无恙想要挣脱怀抱,谁料江流年抱的更甚,最终无奈只好由着她的性子。
江流年为问无恙调整好舒服的睡姿,当倦意又微弱的眸子一抬起,便能看到上方那张笑盈盈的脸,看似天真实则很有图谋。
问无恙很不自然地动了动脑袋,干脆偏过头用墨发遮挡住半侧脸颊,同时也将那张很有图谋的笑遮在外边。
这般只有孩童常用的小心思放在她身上,怎么没有一点违和感呢?江流年不禁笑了笑,看来冷情的面孔下还是藏着一颗少女心,不对,这小姑娘本来就是个雨季少女。
“阿恙,你若睡不着,我为你唱首歌吧,或者讲故事也行。”江流年突然拨开掩着问无恙脸颊的碎发,连脑袋也不由得凑近几分。
听到声音,躺着的人下意识扭头,顿时两人近目相对鼻尖挨着鼻尖,彼此的呼吸在咫尺间来回对流。
问无恙的脸唰一下红了,接下来江流年居然嘟着嘴唇,睁着晶莹剔透圆润润的大眼睛疑惑问道,“诶?阿恙,你的脸怎么又红了?难道发烧了?”说着还将手覆上去,果然有些发热。
“哪有...”问无恙小声应答,顺便将脑袋又偏回去。
江流年抿唇一笑,猜透了她的心思。以前只要自己一靠近她,或者做出亲昵的举动,问无恙都会脸红,只不过从未像现在这般少女心过。
“嘻嘻,我的手好冰凉,要不阿恙帮我暖一暖嘛...”先斩后奏,直接将自己的两只手缩到问无恙衣袖中,这下是真的拿她没辙了。
细细想来,问无恙真觉得这丫头越来越黏自己,难不成还是因为重伤时问她的那句话,所以两人的关系已心照不宣发生变化?
“年儿,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回答我。”问无恙缓缓坐起身,眼神很板正地看着江流年。
看来她要问的问题不一般呐,不然氛围不可能一下子严肃起来。见江流年点头,问无恙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和月轻影是何关系?为何三番五次地救她?”
?“原来阿恙要问这个呀...”江流年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那阿恙回答我,月轻影的武功是你废的吧。”
“年儿不是已经知晓了吗?”问无恙挑了挑眉,显露出一丝挑逗的趣味。那日她对雪无痕说的话,自己在屋顶暗处可是听的一字不差。
江流年吐了吐舌头,然后恢复常态,“因为我觉得月轻影一个姑娘家孤苦伶仃,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很可怜,所以出于同情心,想要探望她一番。”
说完话后,江流年有些自责,垂了垂眸轻轻道,“若不是我告诉阿恙,月轻影将会是你的敌人,想必她也不会被废了武功,说到底,她沦到众矢之的地步,也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原来这样...”问无恙发出淡淡的轻音,柔荑覆上江流年手背上安慰,“年儿无需自责,说来月轻影应该感谢你,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是想杀了她的。”
“啊?杀...”听到这个字眼,江流年略显吃惊又敬畏地抬起头。
眼前人病弱的脸庞泛着温和的浅笑,怎么也不像是平和说出这句话的人。果然呀,古代人就喜欢打打杀杀的。
“阿恙,人之初性本善,还是给人一个改错的机会,如若真的十恶不赦,那就交给官府。还有呀,你个小姑娘家,以后不能再随意喊打喊杀,知道吗...”接下来,江流年又开始话痨教育模式。
一路上,问无恙枕在江流年腿侧小憩,而这个话多的人自顾哼起曲,顺机再悄悄占一下躺着人的便宜。还以为自己得了逞,完全没有注意那人嘴角不易觉察的弧度。
过了午时,马车便抵达京州贤王府,两人还未下车,就听到府门口一阵吵闹声。
“没听懂人话吗?本郡主不需要你们跟着!”这陌生又显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