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年与问无恙出了天牢,正要与上官封辞别回翎岳山,这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赶来。
“启禀世子,罪犯月轻影愿意招供一切,不过她有个条件,就是要单独见江姑娘,如若不然,她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江流年身上,连她本人也很奇怪,这坏女人单独见我干嘛?看也看了,怼也怼了,接下来也没啥交情了。
上官封心里感觉很奇怪,为何月轻影要单独见五师妹呢?莫非两人私下还有交情?虽然二师妹说此行目的是为了问天城被陷害一事,可是从刚才对话中,完全没有突出这个话题。
月轻影诡计多端,作为同门万万不能让五师妹单独去见。但她所知道的事情关乎江山社稷,作为世子,还是希望五师妹能从月轻影口中得到一些消息的。
见上官封面露难色,江流年大大咧咧开口道,“大师兄,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我去见她便是了。”
“不可!”问无恙急声拉住江流年手腕,眼神坚定容不得人多言,“年儿若要去,我陪你一起。”
“嘻嘻,阿恙没事的,月轻影武功尽失,又被束缚着关在大牢里,不会拿我怎样。”
在一番劝说下,问无恙才同意让她去,只不过临走前将自己的佩剑交给江流年。
当那一抹红色映现眼前时,月轻影才站起身走近牢门口,透着牢狱根根木桩缝隙仔细打量江流年。
过了一会儿朱唇轻抬,才幽幽吐出几个字,“你是女子?”
江流年瞧了自己一圈,反问道,“我长得就这么不明显?”
月轻影瞧了瞧对方手中持有的银剑,眸色有些晦暗,“看来你与你师姐关系很好,她连自己的佩剑都交由你。”
“那是自然,我们俩的感情不是你能明白的。说说看,你独自见我有何事?”
两人的对话细细传入天牢暗隔,站在暗隔处的问无恙手持玉笛,高度绷紧神经,唯恐暗隔另一处的人会有不测。
“倘若你知道我是贤世子要缉拿的罪犯,你可还会救我?可还会悉心照料我几日?”此时的月轻影敛去脸庞上所有伪装,眼神希冀的像个孩子般。
“这个...咋说呢...”江流年仰起头挠了挠下巴,这个问题完全出乎意料呀。
“大概...也许...会吧...毕竟当时的你看着挺可怜的,任谁也不会袖手旁观吧...”江流年语言含糊应对一番,看着眼前人垂头样子,还是挺同情她的。
“我听大师兄说,你知道一些事情内情,但是却不肯吐露出来,我能知道是何原因吗?”
“我独自见你可不是让你当说客的,现在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一抬头,眼神中尽是防备与嘲讽,牢内的人自顾坐下,不再看江流年。
“我才不愿插手你们古代人事情呢...”江流年低声嘟囔着,“我只是觉得外边这么多人追杀你,想必你知道的事情肯定妨碍到那群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才想把你除之而后快,既然这样,你何不赌一下自己的命运?”
“噢?”月轻影挑了挑眉,显然对江流年的话来了兴趣。
“是这样呀,我给你分析一下...”说着,江流年盘起腿坐在牢外,“你将事情说出来,没准有利于朝廷,也许就功过相抵放了你,到时候你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这样多好呀,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好好生活?谈何容易?”月轻影仰起头,似乎有些忧伤,眼神盯着上边的窗口缓缓道,“一日为刹罗界杀手,便终身逃脱不了这命运,除非死。”
“诶?你们这里的人咋动不动就寻死呢?你还这么年轻,往后还有几十年的人生,不要这么悲观。”
聊了不多会儿,月轻影以身体不适结束话题。看着她躺在用草团铺成的睡塌,背对着自己的样子,江流年内心很不是滋味,大概是一种叫做惋惜的情绪。
在刑部门口分离时,江流年回头看了看,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口叹息。
“大师兄,若是月轻影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的结局将会如何?还会被斩首吗?”快要上马车时,江流年特地回头问了一句上官封。
“这些年刹罗界做了很多危害之事,连朝廷也不放在眼里。这次有了通敌证据,再加上月轻影无了后盾,才将她顺利缉拿。无论她说与不说,最后也难逃一死。”上官封出奇平淡地说着,脸上温润的笑也敛起几分。
坐在马车内,江流年的心情很是复杂,虽然知道月轻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心里还是很想替她争辩几句。
如果她从小不被刹罗界收养,从小不被训练成杀手,从小生活在一个平凡健全的家庭,也许她的命运就会不同。
“年儿在想什么?可还是为了月轻影一事?”耳畔边的柔声细语拉回冥想人的心神。
“阿恙,我为了保全自己性命,改变了她的命运,是不是太自私了。”看着眼前人眼眶里泛着水光,问无恙很是心疼,这丫头终究是太善良了。
“世上每个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