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杞收起笑容,恢复了中规中矩的模样,“公主在韩京墨韩大人府中。”
沈维桢松了口气,又疑惑道:
“韩大人家中不是有位夫人......难道?”
“韩夫人却是公主没错。”
“胡闹!”沈维桢皱起眉,转身就要往外走。苏杞忙拦住他,我上前道:
“殿下不可急,此事虽实属有违礼制,但我曾去探查过,想必殿下也知道韩府这二位虽......成婚不久,但感情甚笃,是凰城人人羡艳的一对。公主殿下出宫后自掩身份遇到一些波折,是韩大人救了殿下。”
苏杞又为我补充:
“数月前圣上也曾有意将公主殿下许给韩大人,怕是那时殿下不曾见过韩大人,便偷偷跑出宫想要看一眼吧。”
沈维桢道:
“即便如此也不可,我这就去找母后,想必母后可劝住父皇。苏兄务必看好韩府,不可打草惊蛇。”
苏杞躬身答道:
“是。”
沈维桢快步走出亭子,我看着苏杞问接下来怎么办。苏杞道:
“我给你的东西你可还留着?”
自然不会丢,我从脖子上摘下递给他。他又把东西还给我,道:
“没事,我就是问一问。”
我睁大眼睛,忙问道:
“先生今日出门是没吃药吧?”
苏杞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
“自是有用的,走吧,咱们去韩府。”
我仍旧觉他有问题,却不敢与他顶撞,小声嘟囔了几句就被他拉着出了宫。
走了一阵我感觉到一丝凉意,抬头发现空中已是Yin沉沉的,大雨将至。苏杞也察觉到了。道了声“不好”便拉着我到了无人之处,再睁眼已然到了韩府。
韩府前日查清安如玉的身份后便去端明寻人,今日安家已然派人来接人了。安如玉无法,只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安歌显隔着院子听着那边的动静,也能觉出这孩子在家中也是备受宠爱的,安如玉突然离开也是让家中吃了不少苦。仆人看见自家小姐后便怎么也止不住地哭,如玉看着仆人也哭,安歌显只好带着人赶紧离开,今日便向她辞行。安歌显也不知说些什么,似乎话都说开了,又似乎事情并无解决的法子,只是谁也不提罢了。
安如玉带着仆人出了韩府不久,便听到远处整齐的脚步声,安如玉心中隐约不安起来,一抬头发现空中已然下起雨来。仆人也没预料到此,便与如玉道去安府再借把伞来。如玉心思不在此,点了点头便由着人去了。
官兵路过后,街上又静了下来,安如玉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听到了些声响。一抬头,看到一女子向她走来。
“如玉姑娘。”女子道。
“你是谁?”安如玉见这女子嘴边噙着笑,面上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情,没由来地觉出些熟悉感。
“你是和那个骗子一起的!”安如玉想起来人,语气中愤懑难掩。
女子疑惑道:
“我还以为你们水月对上位者都敬爱有加呢”她顿了一下,“不说这些,我来是问你做个选择的。”
“什么选择我也不做,你们拆了我的姻缘还敢来......”安如玉攥紧了玉佩,警惕起来。
女子无奈耸了耸肩,正欲解释,却见本去借伞的仆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对如玉道:
“小姐不好了!韩府......公主,失踪几月的公主在韩府被找到了,韩府完了!”
安如玉惊道:
“公主?怎会有此事?我去找安姐姐!”
仆人又哭号起来:
“公主!公主就是韩夫人啊!”
安如玉踉跄了一下,堪堪被女子扶住,嘴唇抖了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这事出了,怕是整个韩府都难保全了。
“唉,”女子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还是晚了些。”
说罢,她松开扶着人的手,郑重地扳过安如玉的肩,仔细盯着她的眼睛。安如玉竟有些惊惧,眼中也蓄上了泪水。
女子道:
“事情如今你以知晓。韩净舟改命,理应遭天罚。但事出有因,且公主在此事中是必与韩京墨有天命之缘的。我在此将韩净舟的记忆给你,若你愿替他受罚,便去解梦找我。若不愿,此事你便不做理会安心回端明去,你父亲给你许的人家也是与你有缘,今后必定平安顺遂。”
女子取出一枚戒指戴上,拉过她的手握住。安如玉感觉眼前变得恍惚起来,隐约听到她又说了一句:
“定要好好决定。”
此日韩府被抄,凰城大变,空中闷雷一个接过一个,水月也入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