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莲声一被他拉到床上,就服软了。
莲声小心地将被窝拉开,挡在了自己和杨少廷的中间:“少爷,我那时候、我、我我想不起别的什么歌了,他又小,他那时候才十一岁呀!他知道什么?”
杨少廷脖子都粗了:“十一岁,好家伙,他足足记了五年!”
他自己记了十五年。可见这个人对莲声是很爱胡搅蛮缠的。
莲声在被子后头,眨巴眼睛解释:“得愿、得愿只是嘴巴不饶人一些,其实他心地——”
他还没讲完,杨少廷左右地要把莲声的被子抢过来,两个人一边抢一边闹,最后抢不过来,杨少廷一把掀上去,蒙了莲声的脑袋,将他囫囵地抱紧了,气喘吁吁地:“你跑呀!你跑得到哪里去?”
莲声在被子里瞧不见光,立刻乖了下来。
“你说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难对付?”杨少廷对着卷饼状的莲声问。
莲声不答他。
“我看,要么跟你姓,要么跟我姓,”杨少廷松了半只手,认真地盘算起来:“断了他的念——!”他的力气一松,决计是压不住莲声的。该团棉花猛地振开了被窝,将杨少廷一把捞了进来。
杨少廷不及防备,栽在了莲声的身上。莲声将他的手臂捉着,笑得汗津津地:“逮到你了,少爷!”
这两个人经被子一盖,顶上的灯蒙蒙地晕进来,是温和的,是rou的颜色。
杨少廷两个手撑在莲声的身侧,他俯视莲声,眼睛在他裸露出来的、盛情的身体上游移。他讲话,声音很低,在被子里一旋绕,绕得莲声晕晕乎乎。
“好,你逮住我了。”
莲声感到有些不对头,他这时候应当害怕的,然而他心里隆隆地叫嚣,腰上情不自禁地微微地硬`挺起来。他在邀请,他很期待。他很期待,却又为自己的过于期待感到害羞:“少爷、我,我乱说的……”这是他口齿尚清时讲的最后一句话。
(此处省略)
莲声不得不承认,杨少廷其实是很坚定的,他这人从不轻易地变化,譬如他从始至终其实都是一个流氓。
又譬如他切实地要给得愿改名字。
得愿梗着脖子,跟他吵架:“我不要你改!”
杨少廷耐心十足,平静地踹了得愿一脚。他原来抽烟,又好咳嗽,莲声坚持将他桌上的香烟盒换做了桂花糕。于是他现在拿起了一个桂花糕。
这个举动削弱了议题的严肃性,莲声在一旁,咽了一口唾沫,将笑忍住了。
莲声将得愿揽来身边,好言相劝:“得愿,向来是有名有姓,才算是规矩呢!”
杨少廷把桂花糕吃完了,好整以暇:“这个桂花糕很好。”
莲声一听,拍了拍得愿的肩膀,慢慢地笑了。
得愿的脸微微地泛了红,他很不忿,他微微地踮起脚:“你不许吃了!”
杨少廷哈了一声,接着看向莲声:“我说怎么上头没有红点儿,原来真不是你做的。”
得愿的脸涨的通红:“我不是做给你吃的!”
莲声按着他的肩膀:“得愿一大早起来做的,做完了便端进来,我叫他不必——”得愿在他跟前剧烈地跺起了脚,不让他接着说了。
杨少廷长长的“哦——”了一声。他拿起了一块儿,咬了一口:“既吃了你的东西,这个爹,我也不好不当。”
得愿险些蹦了起来,他往莲声的怀里靠:“不要!”
莲声抚他的背,笑他:“你明明想对他好一些,怎么就是不肯说呢?”
得愿气得跳脚,转而拉住了莲声:“我不要!”
莲声被他揽在怀里,同杨少廷使了个眼色:”好,往后再说。“
杨少廷的眼色比他还要快,他的桂花糕也不吃了:“你松开。”
得愿的声音也提起来:“我不松!”
杨少廷将桂花糕往桌子内一推,他怕到时候殴打起来,将桂花糕糟蹋了。
此番和平会议召开过后,杨得愿的名字再被叫开来,是大约半年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