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从金麟台步出来,他的确不是来出来找魏婴的,他是来金麟台开会,商量怎么围剿魏婴的。
事已至此,魏婴早晚要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他手里的好,还能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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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江氏一行走出金麟台老远,江秋白小心翼翼地道:“宗主,你就这么答应虞宗主的提亲,会不会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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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漫不经心:“江家和虞家门当户对,哪里草率?而且现在因为魏婴的事情,玄门百家都盯着我们呢,我不能和虞家交恶,那会让江家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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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道:“您和虞三小姐自然是天作之合,只是……听风水榭里面那位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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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水榭原本是江澄母亲的独居之所,江澄母亲去世了以后一直空着,就算是江厌离也没有住在那里,江澄那日把那个女子裹在被子里抱回来,一路直奔水榭而去,随后就把那女子堂而皇之地安置在那里,衣不解带地伺候了那女子一天一夜。
原本江秋白以为江澄对她必然有情愫,但今日江澄又答应了虞家的联姻提议,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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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皱起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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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道:“若是虞三小姐嫁过来,听风水榭里面那位……夫人,该到哪里去呢?况且她的身份实在是敏感,就算是做妾,都不可能的,即便是没有名分,虞三小姐性格刚烈,眼里进不了沙子,也决计容不下她的,宗主若是实在喜欢,在云梦寻个地方,安置为外室,小心些不要叫虞三小姐知道,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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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一大串话听得江澄头脑发胀,他不耐烦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谁说我喜欢她了?她只是病了,暂时住在那里养病而已,过段日子我会把她送走的,你的嘴巴严一些,不要在外面瞎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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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应了一声,心里却烦闷。
过段日子会送走,过段日子是多久?只怕是永久。
江澄虽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江秋白作为男人,还是很了解男人这方面的心思的。冒着千夫所指的风险捞回来的女人,怎么可能就是关着那么简单?温氏在孤岛上待着,江澄尚且都能跑去和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更何况人已经被带回了莲花坞?
江澄又是Jing力旺盛,血气方刚的年纪,整日对着一个身姿丰润,曼妙标致的漂亮女人,怎么可能忍得住?最后不要闹到不能收场才好,只能盼望貌美胜过温氏的虞氏过门以后,能拉回这位年轻宗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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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还在忧虑,江澄突然看着道路两边琳琅满目的各色铺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你打听打听女人喜欢什么,在兰陵买些丝绸布匹和女人用的东西,什么丝罗玉帛,珠宝首饰,胭脂香粉之类的,不要让人知道是我家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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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道:“宗主是要给虞三小姐准备礼物?那要看虞三小姐喜欢什么式样颜色,才好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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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愣了一下,随口道:“不是啊,现在这种当口,我去讨好青鸾,会显得我不知轻重,她性子清高,也不喜欢那些东西,对她,多做不如不做。她一向对我很冷淡,一见我就走开,我看她不太可能同意这门亲事,都是表哥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我答应了也只是不想驳了虞家的面子,最后大概就是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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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道:“那宗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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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冷淡道:“你别多问,去办吧,红色,石榴花,珍珠,我就知道这些。哦,对了,涂指甲的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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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又应了一声,道:“那是蔻丹。”
看着江澄波澜不惊的侧脸,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这种当口,没心思讨好自己正牌的未婚妻,却有心思去讨好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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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行到听风水榭外面,反复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只是让仆役把买的一些物件送给藕花,叫藕花拿过去给温情,他不想表现得好像真的对温情有那种意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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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都在紧紧张张地调集人马,准备着对付魏婴,江澄作为牵头的,更是忙得很,藕花得了他的吩咐,日日来报告温情的情况,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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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江澄终于听得烦了,敲敲桌子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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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道:“什么别的……奴婢不大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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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被藕花问住了,心道真是奇蠢无比,什么别的?吃了什么,穿了什么,胖了瘦了,这些话要从他嘴里问出来,怎么可能?当然是你自己报告呀。
这个丫鬟太笨了,一点也不通情理,就跟温情一样木讷得让他扫兴,一想到温情摆出一副姐姐的姿态教育他的样子,江澄就觉得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