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娇生惯养的王侯端坐在农家小桌案前，看着简单的菜色一言不发，双手放在大腿上，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收到杜蔷薇疑惑的眼神，天启王耐心解释道：“我不饿。”
说完话的凉冰冷冷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就起身离开了。
凉冰走到院子外的林子里，说道：“有事？”
那妇人从树后面慢慢走出来，看着凉冰，说道：“王……”
“我不是你的王。”凉冰回头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浑身上下写满对生人的抗拒。
“王……”女人缓缓矮**子，双膝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我以为此生再难相见。”
“再见很失望吧，我怎么还没有死呢？”凉冰反问道
女人抬起头，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这么想，极力否认地摇头。
凉冰居高临下，看着那女人，说道：“本王当年心里的那个医女早就随着昆萨的寒风消失了。至于你，只是着山野间的寻常妇人，何必煞费苦心引我来？”
她口中的医女仰着头看着向来高高在上的王，带着哭腔，眼里蓄满了泪水：“王，您不愿意听我说出当年的真相。”
“什么真相？我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为我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走？萧墨，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回去找你差点死了！”凉冰一撩裙摆，虚跪着和萧墨平视。
萧墨哭得梨花带雨，突然伸手抱紧凉冰：“王，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您就不会身陷囹圄，若没有我，您现在会更好。”
凉冰没有挣扎，空洞地看着前方，良久，才开口说道：“既然是你的选择就不要后悔，就像我回头找你一样，我从来不后悔。”
“可是王，我爱你啊……”萧墨揪起凉冰肩上的布料，眼泪簌簌地掉。
凉冰的双手搭在放自己肩上用尽全力抱着自己的萧墨的手，慢慢地推开，和她拉开距离。萧墨像是所有力气被抽离了身体，颓废地跪坐在地上。
“我不需要一个懦弱的逃跑者爱。”凉冰站起身子，拍掉身上的微尘，就像拍去萧墨的所有希望一样。
凉冰腰间的香囊因为身体动作大而晃动着，萧墨看到了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几乎是爬着抓住凉冰的腿：“王，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那个香囊……”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微光的灯火被彻底浇灭，那香囊被凉冰扯下来，像是堆砌一件陈旧没有留念价值的物品一样被扔在地上。
“我从来都不需要它。”
香囊落在落叶铺满的地上，扬起尘埃，又归于平静。
“你现在不是很好吗？相夫教子，何必来为了昔日凉薄情谊卑躬屈膝。”凉冰定在原地看着院子里隔着篱笆看着这边的杜蔷薇，对她报以温柔一笑。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往这边来，还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就被杜蔷薇挡住了视线，分散注意力。
萧墨的手细细摸过凉冰靴子上的花纹，终究还是松手了。
本以为凉冰会决绝抽身离她而去的时候，她突然拽起萧墨挡在她身前。
“王……”那道光再次燃起，就被擦身而过的黑色箭矢再次粉碎。
“蔷薇，小心！”凉冰拉着萧墨，躲过箭矢，更多的箭矢不断的从林子深处冲出来。
凉冰后撤了一小步，剁了一下脚，斜插在地上的箭腾空而起和陆续而来的箭矢相抗衡，打偏了它们原本的轨道。
杜蔷薇安顿好宁儿，嘱咐她不要出来，然后去找凉冰，与她并肩作战。
在杜蔷薇有长剑挡箭的情况下，凉冰就轻松了许多，护着萧墨到了院子里让她躲进去后，拿过放在篱笆边的长弓和箭矢。
三箭齐发，直直地穿过黑色箭矢的空隙，像林子里射去，看到落在脚边的箭上的标志，危险地眯起了眼。
“若宁。”
凉冰从袖子里滑出短匕首，迎着箭雨冲过去，拉开挡箭的杜蔷薇说道：“蔷薇，今日我替你报仇。”
她踩着地上凸起的石头凌空而起，以空中箭矢为踏脚，往晴朗的天空中去。
巨大的黑色翅膀遮云蔽日，挡住凉冰的去路。
凉冰身后生出白色的双翼，手上执着长剑。
“若宁，难道你不知道凯莎下令杀无赦吗？”凉冰直面眼前的人。
若宁一如既往的高傲，像只黑天鹅，凉冰没有等她的回答，就一剑劈过去，若宁堪堪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飞得离凉冰远了一些，射出长箭，威力十足。
凉冰闪身躲过，决定不废话，闭眼酝酿后猛然睁眼。
“天绝！”
杜蔷薇看着高举的剑，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吾奉天神之命，杀尔等违天命之孽障。”
天的指引，无人可以违背。
若宁死了，在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时候死了，轻而易举，碾死蚂蚁一样的简单。
凉冰落在地上走向杜蔷薇，没有收起翅膀，她一边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