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听说,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是因为在忙着计划同样的谋杀案。
通俗一点的解释就是:我没有杀他,因为我正在忙着计划去杀了他。
“对不起。”
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我的大脑对我说着这三个字,它并不允许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情。
送走杜雪之后林斐去找Christina汇报情况,而我和南枢则是再一次光顾了NYPD楼下的那家意大利餐厅。
餐桌上的气压低的可怕,以至于我差点就要向服务生要两个毛毯来裹住自己,期间南枢的手机进来了几条信息,而她只是匆匆扫过,并没有回复,可食物进嘴的速度却是快了一些。
吃过饭后,我们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南枢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上散落的资料,险些被气笑了:“说真的,这还真是我职业生涯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不在场证明,她还真是一股……”
“清流?”我问。
她嗤了一声,表情严肃:“泥石流!”
此刻我窝正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
看着南枢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我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其实这对于杜雪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购买非法药品入狱半年,总好过终身监禁。”
没想到她听完我说的,脸色越发铁青,整个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她像极了我们刚刚路过洗手台上的那块紫色的抹布。
她烦躁的翻了翻面前的资料,那些原本夹杂在纸张里的照片,也被她一张张被搅了出来。
“你留这个干嘛?”我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张照片。
那是Greey两个儿子的合影,看背景应该是在他们家里,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里,照在他们柔软金黄头发上,甚至连脸上的绒毛也依稀可见,他们咧着嘴,呲着牙笑着。
我记得大的叫Link,小的倒是没听他们提起过。
南枢坐直略微扫了一眼,又重新靠了回去,她把座椅转向我,她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奇妙的轻蔑感,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因为他们俩其中一个,就是凶手。”
我张了张嘴,眼镜也不由得瞪大,我感觉有一口血正从我的肺部冲向我的喉咙。
“你不用这么看我。”她无所谓地把照片从我手中抽走,又换了一册装订好的资料重新放到我手里,“吃饭的时候我让林斐去帮我查了Greey的遗产分配情况,现在他死了,他的钱绝大部分都转移到了他两个儿子的信托基金里,等他们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就能拿到数百万的巨款,还是美元。”
我翻着手里的资料,听她跟我解释,我似乎听到了,有人把我脑子里的那个电闸推上去的声音。
她继续说:“而Greey的大儿子,Link,他还有一年就十八了,同时,他也没有了可靠的不在场证明,杜雪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那天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所以,如果Link偷偷溜出去,杀了人之后再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知道Tina以前下毒的事啊。”
南枢抬了抬下巴,目光淡淡的,居高临下的看着照片里的Link,“这就是我后天准备去问他的事。”
我点了点头,却又猛地想起来:“后天?!后天不是Gerry的追悼会吗!”
“是啊。”她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呼吸虚弱并且语气里透着浓浓疑惑我,问:“你没事吧?”
“你听到你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了是吧?”我绕过办公桌,追到她身旁,按住她刚刚放到门把上的手,“你是准备在一个未成年儿童追悼他父亲的时候,去sao扰他?”
“如果真是他下的毒,那他根本不会真的去哀悼他爹吧。”她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把我的手,从她被压住的那只手上拿开,然后打开了门。
我不死心,追了上去, “那你应该知道,其实林斐他们一直都还怀疑Tina的吧?”
她点头,“知道啊。”
“那我其实也怀疑她啊,你知道的吧?”
她点头,“知道啊。”
“那Christina 也怀疑她啊,你知道的吧?”
她点头,“知道啊。”
“那Tina她那个死去的老爸也怀疑她啊,你知道的吧?”
她点头,“知道啊。”
“Gerry头七都还没过你知道吧?”
她停住脚,转过脸看着我,点了点头,“知道。”
我们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伸手按下了按键,问我。
“你听到今天杜雪说的话了,她并没有杀Greey,那个Tina,除了你之外,根本没有人相信她是被陷害的。我昨天问过林斐了,你在她家里待了将近四个小时,你们到底都说了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到底相信她什么!”
等到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