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摸了摸鼻子,跟着她走进电梯,开始躲闪她的目光,“我就想知道你相信她什么。”
她伸手按上了关门键,可是之后就再也没了动作,她并没有选择楼层,这让我开始有些慌了,我开始思索自己刚刚的那段话里,是不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我为自己刚刚“不知死活”举动感到万分的后悔,我悄悄转过头,看向电梯角落里挂着的那个,不知道是否还在工作着的摄像头,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她要是准备在警局里就把我解决了,是不是有些难度?还是出了警局大门以后,准备把我放倒?别看这个女人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可要是真打起来,我还真不一定能行……
“记得我跟你说Tina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们还在上高中吗?”南枢沙哑的声音像是风中一把一吹就散的尘埃,“那个时候是高一,我们还没分班,还没认识你,认识夜菡和沈芷柔。”
我没做声,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 “那个时候我家出了点事,我妈因为我死了,我爸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我身上,把我扔到了咱们那个寄宿学校,我特别不适应,因为我和别人都不太一样,我……我更聪明,所以,我也更傲慢。”她缓了口气,我听到她的尾音有些颤抖,“所以她们就开始折磨我。”
我晃了晃神,这些事情我有听说过,但都是被夜菡以玩笑的口吻在嬉笑打闹见粗略带过,我从没把它们当真,也从没放在心上过。
她苦涩的笑了笑,面容里充满了无法描述的心酸和隐隐地愤怒,她说:“那个时候,还没有sao扰短信,什么霸凌视频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所以她们的方法也最简单,就是暴力。野蛮,而且频繁。”
我抿了抿嘴,斟酌着用词:“所以你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给她写信的是吗?她被虐待了,你也是。”
南枢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她伸手按下了一层的那个按钮,“我之前跟你说,我对她感兴趣,纯粹是因为学术方面,我不是夜菡,更不是bisexual,她只是我的一个研究对象,仅此而已。”
她对着电梯门,深褐色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眉眼,南枢整理了一她下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但我不可否认的是,随着我们越来越多的交流,我的确更加期待她给我的回信,因为这样,我至少可以分心不再去想生活里的这些事。她当时可以算是我生命中最不像白月光的,白月光。”
“听起来你就是对人家有感觉……”我小声嘟囔。
“没你说的那么世俗。”南枢睨了我一眼,“那时候我很迷茫,是真的很迷茫,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就是一个被放弃的小孩儿,扔在那个破地方,自生自灭。而那些所谓的同学,他们让我以为,我可能就像这样一直下去了。”
“但是Tina?Rebcca,她算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礼物,她让我有机会去探寻一个凶手的内心世界。”
“所以,她是你的第一个……”
“第一个凶手。”南枢接过我的话,“她帮我认清了我自己,我到底是谁,还有我对生活的追求。”
我看着南枢从刚刚的慌乱中恢复过来,电梯里如坟墓一般的寂静感渐渐消退,我稍微皱了皱眉,认真的看着她说:“你是不是从来没跟Tina说过,你认为人是她杀的?”
“我只是想让她继续写信给我。”
电梯密闭的时间太久了,狭小的空间里,灯光把空气烤的滚烫,南枢的妆容在灯光下依然是那么的完整。
“我并不觉得她会对别人造成威胁,告发她没有意义。”南枢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要真是她杀了Greey……”
“我会把她交给警方。”她打断我,“我一定会把她交给警方,让她接受惩罚。但是现在,我想帮她。”
电梯到了一层,门分左右打开,南枢走出警局大门,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照在她Jing致的脸上,她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在太阳下散发着暧昧的吸引力。
她向我挥了挥手,然后迅速的消失在滚滚的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