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雀无比清晰地记得沈秦用毯子将出神的自己裹好,那毯子像是被什么烘烤过一样,温暖柔软。但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感知到了这一切却不做任何回应。他的脸被冻的发红,通红的指尖无意识的抖着—他还是很冷。沈秦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伏特加,他个子高,可以将鹿雀正好圈在怀里,他声音冷淡,说,“喝点。”伏特加呛人浓烈,度数又高,是活血的好东西,但正是因为酒烈,也越容易让人喝醉。
温过的伏特加特别滚烫,鹿雀珍惜地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又一口,他窝在沈秦的怀里,像回到了自己小窝的小猫,舒服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沈秦漫无目的地神游,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怀里的人哪怕动作再小,存在感也强烈得不得了,他不明白或者不愿明白自己的情绪,看着篝火中的火花迸起坠落。
忽然就被惊回了神,鹿雀一下子将他扑倒在松软的草地上。鹿雀的双眼蒙上一层水蒙蒙的雾,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醉态。只是那唇,因沾了酒ye而鲜红水润,开起来像是草莓一样柔软甜美。沈秦依旧冷漠地望着他,好像他做什么都与沈秦无关。他坐在沈秦的腰上,强作的欢欣散去,那双眼竟是悲戚的,泛起脆弱的嫣红,鹿雀想说话却忽然难以发出声音了。他无声地望着沈秦,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沈秦的脸上,
他的世界也在下雨,淋得他的羽翼chaoshi,再也无法飞起。
良久,他才用他低沉和因喝了酒而沙哑的声音问,“你可以爱我吗?”
沈秦露出一种嘲讽的笑,一时间竟让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嘲讽鹿雀还是嘲讽他自己,“怎么可能?你值得吗?”鹿雀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沈秦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当沈秦以为这一茬过去了,鹿雀忽然趴在了沈秦的胸膛上,他不知道从哪里借的胆子含糊不清地大着舌头,“那我们做/吧。”
沈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鹿雀已经开始解他的扣子,因为寒冷他的手是抖的,可他又是大胆的,他像他第一次与沈秦见面时一样,大胆地注视着沈秦,眼睛里面仿佛也烧着一团明亮的火,几乎要将沈秦灼伤,鹿雀这次一字一顿地,“我,们,做,吧。”
鹿雀是从头哭到尾的,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被酒Jing冲塌,疼痛、喜悦、快意,还有别的说不明的东西,哪怕沈秦再温柔,他也忍不住地哭着,嗓子完全地哑了。在这狭小的帐篷里,好像就隔绝了一切,他们也不再是他们,眼中也只有彼此一人。
沈秦附身吻去眼角的泪水,亲吻上他渴求已久的红润双唇。
梦醒了,过去也就只成为过去了。
沈秦坐起来望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今晚没有月色,他呆怔了半晌,那好像永不会弯曲的脊梁慢慢弓起来,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手里,泪如雨下。
而同一时刻结束了回忆的鹿雀却是面无表情的,“结束了是吧。”他的声音好沉,难过的情绪还是无可避免,那贝加尔湖畔是经久不灭的美好梦境,他几乎要心软了,却在方块以为他灰心专意的时候听见他说,“你快走吧。”
方块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他还是可以狠心的割舍掉,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干巴巴地回复,“破镜重圆系统已与您解绑,期待您的下次申请。”
谁不想和自己爱着的人喜欢的人互通心意呢?只是鹿雀再也不敢了,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了,那真的很痛。鹿雀安静地坐了一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这首歌打包发给学长,然后一头埋进被子里,他需要睡眠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时间线回到现在。
“集美们!康康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错过悔恨终生啊!我发誓,小雀儿这个up绝对是个神仙up主!我宣布他就是我的本命了!”陈皎皎从这首歌里缓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你是一键三连一条龙之后转发到了自己的小群里,而经过大概五分钟之后,这个群像是炸了一样,愣是把100人群刷成了1000人群的效果,类似的彩虹屁接连不断,加了其他群的女孩子们把这首歌分享了个遍,毫无疑问,这首歌爆了。
大约15小时之后,播放量就达到了20万而且还在增加,“小雀儿”这个名字成了最有名的新晋唱见。
但这一切是鹿雀所不知道的,鹿雀现在在忙着毕业论文的事情,他想自己已经读过一次大学了,再读下去也是浪费资源,于是打算申请毕业,然后参加研究生的考试去考研究生。而且消极的情绪往往难以调节,三件事加在一起就让他没有别的时间去关注别的事情了。他觉得那句话说得没错,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鹿雀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情绪打包,这次连带着对沈秦的爱意都一起封存在他心里的最深处,他摸着自己作响的心脏,再一次强调,“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觉。”
寒假已经过去了一半,他在家里窝着读法语原文的大头部,偶尔接一些翻译的私活维持自己的基本的生活需求。但是就算是在家里面,该倒霉的还是倒霉。他嫌暖气费太贵就没交暖气费,又因为是畏寒的体质,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再套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