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单手插在兜里,非常有范儿地往前面走,狗腿三人组紧随其后。
四个人在万众瞩目中登上讲台,章烬接过谭敏递来的扩音器。曹辉扭头对胡淼说:“开伴奏!”
胡淼从兜里摸出手机,一边打字还一边念出了声:“星星……点,灯,OK,我放了啊?”
曹辉点头:“放吧。”
胡淼摁了播放,音乐响起的一刹,他又往两边看了看:“谁起头啊?”
“陈锐。”曹辉说。
“为什么是我啊?”陈锐懵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曹辉说,“那行吧,矮的先来。”
陈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哎哎哎,歌儿都开始了!别磨磨唧唧的。”胡淼强行把扩音器塞给了陈锐。
“抬、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陈锐接烫手山芋似的,舌头打结,磕巴了一下,第一句一结束,就把它扔回给了胡淼。
胡淼唱了两句想推给曹辉,又被曹辉瞪了回来,不得已多唱了几句,几个人推来推去,直到“星星点灯”的时候,章烬才开口。一首五分钟的老歌,他们一唱完,底下人使劲鼓掌。
下台的时候,陈锐问:“为什么炮哥儿只唱高chao部分啊?”
“蠢!因为炮哥儿只会那四句啊。”胡淼抢答道。
章烬一膝盖顶在他腚上:“滚蛋。”
后面包括罗凯在内,还有几个人登台献唱,下课铃一响,班群就炸了。
-什么情况?没写作业罚唱歌?有点刺激啊。
-我被歌洗脑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星星点灯……
-同学们!作业不光要交,还要记得写名字!写名字!写名字!不写名字和不交一个下场。
-exm?
-打扰一下,请问没写作业但写了名字OK吗?
……
晚上程旷写作业时,听到楼下飘来歌声,推开窗户刚好看见章烬一边逗狗一边唱歌。
傻·逼。程旷在心里骂了一句,关上窗子把耳机音量调大了好几格,但那句“星星点灯”还是踏着魔鬼的步伐,顽固地钻进了他耳朵里。
还有完没完?
星星点灯都他妈点了一整天了!
就因为章烬今天的演唱,班上同学跟着了魔似的,碰到不会写的题就嚎两句“星星点灯”,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消停。
这玩意儿太洗脑了,程旷翻开一本生物必刷题,想做几个专项练习。一道题看了不到五分钟,熟悉的几句歌词又在耳边转。
程旷觉得很烦,飞快地把手边的遗传题算完,扔了笔合上书,思考了半分钟要不要下去把那傻·逼摁着打一顿。这个时候,歌声忽然停了。
程旷松了拳头,同时也松了口气。然而没过多久,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听见了同样的歌声,程旷放下书,仔细地辨认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唱歌,是他自己幻听了。
谁知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一声吆喝:“台下的观众一起来!”
“汪汪!”狗嚎了两声。
去他妈的幻听!
程旷忍无可忍,把窗子一推,打算骂人了。
章烬正坐在单车后座上,听见动静仰起头,正碰上程旷烦躁的视线。他挥了挥手,笑yinyin地说:“二楼的观众,你好啊。”
傻·逼智障二百五……程旷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发现这些脏话用在章烬身上都太友善了,他有些郁闷,对楼下喊了句:“打一架吧。”
章烬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回喊:“恩将仇报欺负伤患是吧?来来来,一只手也能收拾你。”
章烬回家后把外套脱了,此时牙印无遮无拦地暴露出来,程旷盯着看了一会儿,把窗子关上了——算是欠他的。
章烬仰面看着阖上的窗户,视线往上稍微挪了一点,忽然看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悬在窗台顶上的角落里。像个倒挂的莲蓬,颜色也是干枯的棕褐色。
我Cao。一只马蜂窝。章烬得出了结论。
狗凑到他腿边撒娇似的拱了拱,章烬搓搓它的头毛,心情愉悦地吹了几声口哨。
叮叮叮叮叮——叮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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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最后一节是物理课,上课铃响后十分钟,石韬匆匆赶到班上,改上了一堂化学课。
“你们白老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的车胎在半路上爆了,物理课改到明天,大家拿出昨天发的试卷,我们对一下答案。”石韬三言两语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因为物理老师要修车,理科七班下午的体育课也失而复得。中午在食堂吃完饭,一伙人兴奋过度,悄悄地拉起窗帘,把前后门都关上,打开了教室的多媒体。
罗凯贡献出U盘,童佳葵和几个女生凑上去挑电影。罗凯作为资深恐怖片爱好者,强烈推荐她们看鬼片,童佳葵连连摆手拒绝:“别了吧,我胆小,看了鬼片晚上不敢回家。”
“那行吧,惊悚的怎么样?”罗凯说,“没有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