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我在找麻烦,我图谋不轨是吗?”
“不是。”
“那你一开始这么觉得,所以一直关注着我,不要否认,就像你总知道,我这段时间不正常一样。”
那时候乔沉怎么回他的,“我确实,曾经这么以为,我害怕会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就像五年前一样。”
“那聂朝鱼,你可以保证,你就真的不会出一点事,你可以控制得好,你可以保证你不会走错一步?”
聂朝鱼保证不了。
然后乔沉又说,“但是即使这样我尽量阻止,不管你是对是错,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很抱歉,我无法完全信任你。”
嗯,当他们开成公布地开始谈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更难受的是,你也完全无法说出谁都谁错,不是我爱你就可以当成你什么都没做过。
这无关乎信任本身,反正,乔沉的出发点从来都是,阻止聂朝鱼离开他的每一个可能。
但是现在呢?
现在他逐渐知道,如果这件事无法解决,他们谁都无法独善其身,是关乎内心裂缝。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因为都不能说。聂朝鱼在想假如他坦白,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多久,就像现在一样,即使是拉锯战都不能拥有。
“乔沉……”
他转过身去,“我不能……”
他坦诚他隐瞒了什么,但是他不打算说。
乔沉找到弥章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医院很久了,白吃白住那么久,他们见面还是有点尴尬。
不过,弥章的状态还好,只是乔沉,再一次确认他曾经为之心动的人,确实骗了他。
他还是很懵的状态,到底是为什么?
“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因为根本就无法从聂朝鱼那里得到什么,所以,当然就会来找我。”
但是其实乔沉只是想问,为什么,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愤怒概括,倒不如说是想要,死得明白一点。
然后弥章说了一句话,“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而已。”
“什么意思?”他心里一沉。
“我是说,我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有欺骗你?伤害你?让你失去一切?”
弥章这时候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可惜乔沉从头到尾就错了一件事,可能不止一件……
“你没错,错在你是乔询的儿子。”
你确实没有欺骗,伤害,或者害谁失去一切,就更不可能知道,有谁失去了什么。
“什么意思?”
他是不会知道为什么会扯到去世的父亲,但是,弥章说,“你想要知道吗?”
当然他来这里就没有选择,即使此刻他不想,也没有选择。
“嗯……大概要从你和,聂朝鱼关系开始,其实你们父子,还有点相似……”
接下来乔沉就像完全放空,被强硬地塞挤某些信息,比如说为什么弥章会出现在他周围,比如说叶染和乔询的关系。
再比如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聂朝鱼什么都不肯说?”
“他当然不敢说了,你知道,他十七岁的时候,那场车祸吗?”
“在那里,他知道了一个秘密。”
所以突然转变态度,突然变得不再黏人,是不是所有反常都得到了解释?
但其实乔沉完全没有理由责怪聂朝鱼不够信任他,他也不够信任他自己,就像是,他什么都知道后,乔沉也完全无法放过自己,完全……没办法面对聂朝鱼。
而弥章什么都说,唯独略过了聂朝鱼曾经为他坐牢的事。
“你以为,我会信你?”
“不是信不信。”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战争,“你还有选择吗?”
“或者说除了我,你可以从第二个人那里听到真相?当事人消失的差不多,除了一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聂朝鱼。”
因为听见聂朝鱼的名字而有所动容的面孔,心痛,到麻木,“其实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假如,我们就说假如,假如这个假设成立,我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选择,你还会,继续装作没什么事和他在一起。”
就像被噎住没说话,弥章说,“你不会。”
“你做不到,你害怕你做不到。”
“所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信任或不信任,有什么关系呢?你相不相信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乔沉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弥章呆呆地坐在原地,他说,“是吗?”
他们都忘了到底是怎样离开的,但是乔沉大概知道,他和聂朝鱼,可能完了……
你知道了他完全没办法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