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段恋情的见证者,杨涛大致知道事情的原由,但恋爱史空白的他并么有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他尊重每个当事人的选择,现在只能调好一杯蜂蜜水递给何霜降。
他不需要蜂蜜水,身体内存留的酒Jing是他现在所需要的。他不知道齐大川是什么时间回来的,只是隐约听到杨涛在和他说什么,应该还有姚颖的一通电话。
宿舍的灯关得很早,本以为难熬的夜反而睡得很踏实,何霜降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这就是结束,平稳地结束了,不需要有一丝留恋,连梦都没有。
第二天还是正常的生物钟,起床洗漱,然后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邮件,是申请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他只申请了这一个学校,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现在也好,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情。
同意入学的邮件刚写一半,妈妈打来电话。因为至少一个月回一次家,家里人基本不跟他联系,平时也就是姐姐偶尔晚上发一两个信息,早晨八点家里的电话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句平静的声音:“回家吧,姥姥刚刚去世了。”
他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情景,但从未觉得应该是在这样一个时间,他还未尽到一个外孙应尽的义务,他还没有用自己赚来的钱买好吃的给她,现在她就离开了。
何霜降拎起书包,摇醒还在熟睡的杨涛,只说了一句“家里有事,先回家了。”,等杨涛下了床,何霜降已经消失在楼道里。
杨涛看了一眼何霜降的开着的电脑,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继续睡觉,恰巧碰到严寒。
“他不在。”
“去买饭了?”
“说家里有事,回家了,电脑没关就走了。”
严寒看了一眼何霜降还没回复完的邮件。
“准备出国了?”
“是吧。”
“麻烦把这个转交给他。”严寒递过来一个深紫色纸包装起来的盒子。
“严寒我还是觉得……其实何霜降最近都不是很开心,虽然大家希望你俩能继续走下去,但是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我们还是支持他,你可以不理解,但是希望你尊重,毕竟这条路不好走。”杨涛并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他们应该已经说开了所有的事。
严寒也没有再说什么,何霜降喜欢自己承担所有事,可能过两天他自己释然了,再去挽回也不晚。
何霜降赶到家的时候老杨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一名逝者,一名从小到大照顾他的人。爸妈里外照顾着来吊唁的人,姐姐陪在姥姥身边。
他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了一份情感寄托,积累了二十多年的回忆,突然在某一天找不到一个实物去安放,它们只能在老房子周围飘荡。从此以后,他在天津,它们在老房子周围飘荡,他在北京,它们还在老房子周围飘荡。他稳定不了它们,他怕某一天它们突然不属于他,消失了,他的部分人生也会随之丢失。
浑浑噩噩的三天,何霜降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帮妈妈和大姨收拾完姥姥的遗物后何霜降和梁晨一起返回了北京。
走到宿舍楼门口,看到严寒和宿舍的人一起出来,何霜降并没有刻意回避他们。林达朝他打了个招呼,他也只是点头示意。
“老大,他好像哭过。”
“你们先走去吃饭吧。”
何霜降敲了几下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他在书包里翻找了一下钥匙自己打开了门,空荡荡的宿舍像是姥姥离开后的家。门还没有关上,严寒跟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没事。”
“你那天是不是喝酒了,我就当你是醉话,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吗?”
“酒后吐真言不知道么。”何霜降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翻开电脑。
“你不就是想要平凡人的生活吗,好,我现在就去公司解约。”严寒转身准备离开宿舍。
“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根本没有未来。”
何霜降倍感疲惫,没有力气再做过多挣扎和对峙,只能放任事情自行发展。
公司前台的灯是关着的,大多数人已经下班,严寒推开门直接往里走,他知道刘文军在哪里等他。
“我要解约。”
“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不用了,我要解约,现在。”
“解个屁!”刘文军从来没有跟严寒大嚷过,“你知道你跟公司签了几年的合同么,你知道这两年公司为了打造你花了多少心血。”刘文军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甩到桌子上,“你自己看看你给公司惹出多少事情!”
严寒拿起几张照片,是那天晚上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被拍到的,一直到他们驾车离开。
“随便他们怎么样,我解约了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
刘文军一把拽开会议室的门,指着外面的工作人员说:“你没事就好了么,为什么大家现在还没回家,都是在给你擦屁股,谁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