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夙,救他,我要你救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神医站着,什么也想不了了,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他,不能的。
救他干什么呢,爹不亲,娘不爱的,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感受到了冬日阳光的温暖,可是在今天,却被重新打入黑暗,冰冷刺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两年的时光,他再也受不了曾经的那些冷漠的对待了,不如完完全全的失去意识,再也不要醒来。
其实,死亡,真的没那么可怕的,活着本就艰辛了,不如一死了之,眼睛闭上,也就完事了,很轻松,不是吗?
眼睛睁开,又闭上,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邱思哲就这样昏了过去,他以为自己会死的,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孺夙,行踪诡秘的神医。
有时候,想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呵!
“阿哲,阿哲,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夜晔熙看到邱思哲彻底昏了过去,慌张占据了他的心思,他太害怕了。
演戏演了那么久,一直当做自己是喜欢洵黎,只是邱思哲太像洵黎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的,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邱思哲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洵黎呢。
他与父皇请求,他要与邱思哲成亲,借着父皇的喜爱,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原以为只是一个替身,表面上宠着也就好了,只不过是见脸思人罢了。
却不想,好像丢了自己的一颗心呢。
虽然孺夙是一脸的心不甘愿的
。
所以,他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邱思哲,又恢复了从前的那般模样,只是,乖顺的外表下,周身疏远清冷,淡漠的有些可怕。
再没了曾经的笑颜如花,两年的时间,温柔的宠溺,满腔的柔情换来的洋溢着幸福的邱思哲,只一次不小心的对话,消失的了无痕迹。
只剩下一具空壳,不再会笑,经常发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问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回应。
行为动作,却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当着你的面,总是乖巧的可怕,不会辩驳,不会生气,只一味的接受。
然而他的眼中再不会有他的身影,这是夜晔熙从邱思哲醒来后,看到的那双空洞的眼睛的时候,唯一的想法。
那时的他一阵心痛,为什么察觉的那么晚,一直以为是替身,却不想,他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早已刻入他的心魂,浸入骨血,他,夜晔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邱思哲,一个傻傻的,只要谁对他好,就能掏出一整颗心的人。
“阿哲,来,喝药了。”
耳边又是夜晔熙温柔的声音,邱思哲自醒来也有半月之久,只是古语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日闲王的一掌,不仅是伤了他的肺腑,胸前的肋骨也是断了一根。
再加上邱思哲是存了死志的,能被孺夙给从阎王手中抢回来一条命,那都算幸运了的,虽然某人并不希望有这样的幸运。
药已经递到唇边,漆黑的药汁,熟悉的中药味,微微开口,就将这苦兮兮的药给喝了下去。
有时候,不喝药,才是不明智的选择。
想起之前他醒过来,丫鬟伺候他喝药时,本就不想活了,还喝什么药?
不想,这闲王,果真是闲的无事可做,听说他不肯服药,竟是亲自过来,以嘴喂药。
既如此,不如恢复原先的乖顺模样。
“真乖!”
夜晔熙也知道自己之前在书房的话,伤了眼前这人的心。
可如今,既然明了了自己的心意,看着与刚进府时一般无二的神态,又或者更加冷淡了,至少那时,邱思哲只是对一切都表现的淡然处之,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渴望有人去关心他的。
可如今……
罢了,既然两年前,他能够捂热一颗心,如今,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时间会长一些而已。
这真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至少,这人愿意喝药了,喝了药,这病也就能好了。
夜晔熙把空碗放到一边,摸了摸床榻上男子的墨发,漆黑如缎,好不顺滑。
只是这脸色,怎的还如此苍白,唇也是毫无血色,每日不都喝着药吗。
莫不是孺夙不喜他,所以没有用心?
不应如此啊,孺夙即使再不喜他,也不会毁了自己神医的名头。
“我先出去了,你累了就好好休息。”
在人清冷的目光下,夜晔熙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诶,还是这样,一喝完药,就直接赶人了。
有些不舍,可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他自己吞下。
罢了,如今什么事都不重要,只待阿哲病能快些好?
还是去问问那孺夙吧!
邱思哲看着那个穿着如水蓝衣的男子离开了他的房间,连忙将自己的白皙的手指伸入口中,探到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