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挑了挑眉,抬手朝着水池的方向一勾指,还兹兹作响的流火就飞来落在她的掌心中。
一同被她隔空取来的,还有花正骁的衣物。
单手一挥,红衣飞扬落下,勉强掩住他满身痕迹的躯体,她将他搂得紧了几分,啄了一口他依旧赤裸的肩头,感觉他的颤抖后不由笑了笑,这才得空去看另一只手上的流火。
望着和少年一样倔强心性的神兵流火,哪怕落入她手里,受她的魔力所制约,也一边扭动一边试图攻击她,她眼神带着几许戏谑地递给怀里的男子看:“瞧,还不听话呢。”丝毫不理会殿门外花似锦的叫喝砸门,她一手抚着勾在她颈后的那只指节分明的手,一边慢条斯理地啄了啄花正骁泛红微肿的唇,“还是你和炎夏听话。”怀中的人颤抖着,沉默不语。
她的亲昵,哪怕是单方面施为,花正骁也只是默默忍受。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从未对她妥协,更不提主动,但是事关他豁出去性命、付出了一世骄傲也要保护的家人,他还不至于愚蠢到此刻激怒她。
“我想给,你就得受着。”这句话,床笫间她恶狠狠说过太多次,他想不记得都难。受着就受着吧
只是,顾采真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让他心惊rou跳:“他虽不足为惧,可这难缠的性子就这么放回去,说不定闯魔界的事还会有二回,到底也是个麻烦。”花正骁心不由一沉,只听她状似随意地接着道,“不如,我也和他结个灵契?”
“不行!”他一慌,立刻抽回手似乎是想坐好正视她,却被顾采真按回怀里,倒是一番动作下,那本就虚盖在身上的红衣又滑落了几分,线条流畅的光洁胸膛露了出来,两点茱萸红艳靡靡,上身全是爱欲流连的青紫红痕。
“别慌,逗你的。”顾采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确实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是恶作剧一样希望享受他紧张不安的情绪。她的话跟动作带着安抚,可目光却逡巡在他的身子上,心里想着还是早点打发走花似锦的好,经此一事花儿吃了苦头受了调教,当真乖了点,比往日还要可口,不过一次她哪里吃得过瘾。
花正骁却不信她的话。什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罪过她没犯下,就连师傅师叔都被她哪怕这些年她应了他的事全都做到了,他依旧不信她。可他再不信却也奈何她不得,唯有睁大了眼睛,试图分辨她的神情是真是假。
透着病态嫣红的苍白脸上,一双剑目星眸朝她看过来,眼眶还是红的,眼尾的一丝水光随着长睫的眨动而晶莹闪烁,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一刹那,顾采真心脏的搏动喧嚣尘上。
“花儿,你亲我一口,我立刻把流火拿出去给花似锦,让他走。”话一出口,顾采真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脑子抽了,第二反应是自己的嘴也抽了。按照她本来的打算,花似锦要闹就闹,梧娅早就得了她的口谕,必要时可以直接让真言宫的魔卫打昏他丢回人间。
她可没想过和少年来场正儿八经的道别。
那也太可笑了。
戏,演一演就好,尝到点乐子打发了时间就算值,压根做不得真的。
不过,这样一来,少年心目中的贾姐姐,永远都是真的。这真言宫,花似锦是没可能进来第二回的,他这辈子都见不着他口中的“女魔头”顾采真,这样想来,她当时灵机一动撒的一个谎,差不多能够诳了少年一世。
这事儿想想还挺有趣。
起因很有趣,过程也有趣,结果依旧有趣。
妙哉妙哉。
啧,到底今日的花儿滋味太妙,她才跟着反常地脑欠嘴瓢地开了这个口。本来笃定了花正骁不会听从,顾采真好整以暇地准备听他拒绝加痛斥她,可一垂头,却见那人濯黑的眸子浸润着一股水意,闪闪烁烁地看着她,正咬着伤痕累累的嫣红唇瓣,似乎是在犹豫?
犹豫什么?亲她还是不亲?
他这反应实在有点儿出乎顾采真的意料之外,她怔了一下,而后瞬间觉得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招?!早几年把这什么花家的锦儿绣儿猫儿狗儿的诱入真言宫,恐怕她的花儿早早便听话乖顺多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且看他会不会主动来亲近吧,她勾了勾唇,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六七分的把握。毕竟这么多年,花正骁一直很倔,除非她强迫他承欢,到最后他神智朦胧时才会表现得听话一点,但凡她心情好先开口而不是先动手,哪次他不是断然拒绝——所以最后还是变成要动手。
以前,顾采真只觉得强暴侵犯花正骁的感觉特别过瘾,毕竟看他不甘不愿却被迫沉溺欲望的过程相当带劲,可如今却还真有几分想看他顺从听话又主动的模样。
大约是她因为从没见过,所以稀奇又期待。没办法,当这劳什子的什么魔界女帝,唯吾独尊的日子也真是太无聊了。她这样想着,特地侧过脸颊,也算给花正骁降低点难度,心里的考量则是,今日自己也是把人欺负逼迫得狠了,花儿若肯就范,哪怕只是嘴唇擦过她的颧腮,她都算他过关。
啧啧啧,自己这个女魔尊当得对妃子的要求还真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