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已至,虽说北方家家户户安有暖气但苏簌的脚永远都是凉的,饶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多穿一双厚棉袜也无济于事,只有傅招楚抱着他入睡才有回暖的可能。
翌日。
等苏簌醒来时身侧的床位已经凉透,他愣神了一会儿翻身缩缩又变凉的脚趾然后抱着被角发呆。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睡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拿手机或者洗漱而是发呆。
约莫三五分钟后,洗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傅招楚裹着还有着热气的水雾走了出来。
大抵是刚洗完澡,傅招楚寸丝不挂甚至连浴巾都懒得裹,只是拿着毛巾在擦着shi漉漉的头发,水滴顺着小麦色的肌肤流过结实的胸腹区域最后没入人鱼线指引的禁地。
他像是察觉到苏簌的注视也扭头望去,平时打理好的发丝现在变得松软,略长的刘海停在眉下眼上的合适位置,收敛了几分往常的凌厉反之多了几分柔和,“醒了?”
苏簌白里透红的半张脸缩在棉被里,凌乱的发丝散在脸庞,听到傅招楚和他说话低低“嗯”了一声,活像一只害羞的小兔子。
傅招楚看见他这样弯了弯唇,径直走到衣柜前开始穿衣服。傅招楚虽说呆在这间公寓的时间不多但他一部分的衣物和手表陆陆续续送来。傅招楚随便挑了一款手表扣在手上一边系表带一边侧身看着已经坐起来的苏簌道,“起来吃早饭吧,刚刚陈秘已经把饭送过来了。”
苏簌乖巧地点点头,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落到腰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象征着情ai的红痕,白色和红色两种色调给人以强大的冲击力,逼得傅招楚眼底的深色更重了几分,但看见苏簌颤颤巍巍的双腿还是熄了内心漫起的yu念。
苏簌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长长的刘海被温水沾shi粘在脸上让他有点不舒服,他随意扫了扫刘海忽然把脸凑到明亮的镜子前,不满地嘟囔一声。因为新的经纪人要求不可以剪头发,所以他只能把剃平头的念头给压下了,半晌才从旁边的黑色发箍把刘海别上,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身加厚的棉睡衣,上面还恶趣味地印着兔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纤细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是昨晚欢爱的痕迹。
苏簌把袖子撸到手臂最上面对着镜子比划,另一只也不安分地捏着看上去单手就能掰断的手臂,除了少许的**和骨头就没别的了,更不用说肌rou。苏簌叹了一口长气才把袖子放下来趿拉着拖鞋出去吃饭。
餐桌上摆着了一桌的西式中式混杂的早点,傅招楚出乎意料地没坐在那里进餐。苏簌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他,就在他以为傅招楚已经走了之后就听见被玻璃拉门隔着的厨房传来说话声——傅招楚逆光背对着自己,苏簌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左手拿着一杯美式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和人讲电话。又因为玻璃门的缘故说话声很小声,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你想要多少……房子……别死缠烂打……陈秘……”
傅招楚说话的语速不快情绪也没有波动,甚至在对方说话的期间还喝了几口咖啡,但苏簌隔着一扇玻璃门却知道他生气了。苏簌大概能猜到他在和谁讲电话,应该就是某个得寸进尺的小情人,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退了出去坐回餐桌前随便挑了一份早点吃起来。
等这边傅招楚讲完电话已经过去十几分钟,原本烦躁的心情在看见苏簌乖巧地吃着早点的样子消了几分,主动拿了一碗蛋羹给他,“尝尝这个。”
苏簌看着眼前的蛋羹一会儿,就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等吞咽下去才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好吃!”
那抹笑看不出来做戏的成分,傅招楚内心的燥意又消了一半,他伸出手拂上苏簌的脸颊擦去他嘴边存留的痕迹也跟着笑了,“好吃就多吃点。”
说完就站起身走到玄关准备出门,“我先去公司了。至于医院那边需要多少钱不用担心,给你的副卡应该足够医药费了。”
傅招楚昨晚半夜搂着苏簌想着他回来后的反常一直睡不着,索性让助理去查查便知道苏簌昨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他以为苏簌不动副卡里的钱是因为不好意思于是今天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声。
苏簌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流露多少开心只是应了一声,傅招楚自认为自己已经了足够有情分便懒得再去揣测苏簌的想法,毕竟公司和家族里的事已经足够让他心烦意乱,而且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再来取悦不是那么重要的人。
苏簌看着他就要离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袖子,盯着那颗银边黑钻的袖扣问道,“你……你今天晚上还来吗?”
傅招楚看见他一副快要把自己缩起来的可爱样子又想到今天早上的那通电话,心底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的念头再次出现——只有苏簌一个也好像不错,该乖巧的时候乖巧,该放开的时候也放得开,而且自己也是时候把之前的那些人清理掉了,毕竟……
傅招楚过了一两分钟拉下他的手,苏簌有些无措地想抓住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