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头行动,叶和佑去找先生说自己前夜在藏书楼曾看见贺晨钧。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甚至将自己心爱的还没看完的《千金要方》提前归还到了掌事先生的手里,假装自己是要还书才来找掌事先生的,再“无意间”透露出贺晨钧昨晚确实在藏书楼的事实,谎称是管事先生不在所以没看见贺晨钧进去。
做完这一切,叶和佑回到自己和宋子明的马车,在车里休息,顺便等宋子明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宋子明才回来,爬上车对他说:“好了,我把事情跟宋成说了,他回府去找我爹要人,你怎么样,掌事的相信你的鬼话了?”
叶和佑对他翻了个白眼:“掌事的当然会选择相信我,他们那么宝贝贺晨钧,自然是有利于他的话都宁愿先相信,只要等最后和管事的对上证词,贺晨钧就能彻底洗脱嫌疑了。”
宋子明想了想,不解的说:“我还是想不通,你这么帮着贺晨钧到底是为什么?就算他把事情捅出去了,我也不就是丢了块玉佩嘛,顶多爹爹被骂几句,回家揍我一顿,至于咱们俩费这么大劲去帮他吗?况且人家还不一定领情。”
叶和佑笑了笑,并未回答,只反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非要去拉拢他?不仅一起约骑马、打球,还送昂贵的纸砚,结果最后被人家拒绝以致颜面扫地?”
宋子明嘴角一抽,一想起这事儿就火大,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大家都说他是个好苗子,迟早得进朝堂一飞冲天,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识好歹,我看别等他飞上天就会被人拉下水!”
叶和佑:“连你都说他是个好苗子,可见既不能为我所用,却也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被别人占便宜。”
宋子明冷哼:“可我一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如今咱们还得帮着他我就火大。”
望着宋子明咬牙切齿的模样,叶和佑只得笑着继续说:“你之前约他骑马、打球,他都欣然赴约,看你们俩人也算投契,原以为他已经算是咱们这一伙儿的了,谁知你竟然跑去给他送价值昂贵的纸砚,真是拜旨走进吕祖庙,找错门。”
宋子明疑惑:“我哪里找错了?这请他骑马、打球不也就是想和他套近乎嘛,套了近乎就得收买人家啊,他文采好,我送四宝不正是投其所好吗,怎么就叫找错门?”
叶和佑白了他一眼:“骑马、打球,这既是你擅长的,也是他平日里很喜欢的,所以他应约了,也就是说他并不排斥和你做朋友。可你转头就给人家送了肤浅值钱的东西,这不就把之前的友谊贬如粪土吗?他理你才怪了呢!”
“这……”宋子明尴尬的笑笑。
他确实也没怎么想跟贺晨钧做朋友,和他交往也不过是想拉帮结派,将来给自家这一派多拉点儿文官一脉,贺晨钧赴约时他也自然而然的将他和其他愿意入伙的人归为一类,谁知就这么碰了壁。
叶和佑脑中忽然现出今早与贺晨钧同坐时,那人站起来说的话,虽说有些纸上谈兵,却不乏书生意气。
今早他所见的贺晨钧是正脸,忽然就和往日里脊背挺直、坐在前面认真听学的贺晨钧的背影重叠。
叶和佑想了想道:“他是咱们书院中的佼佼者,不与人说话、私交,恍若冰山上的雪莲,你们都认为包治百病,所以人人都想爬上去摘取下来。。”
叶和佑啧啧嘴,摇着头道:“可我觉得嘛……他没有雪莲那么孤高自傲,但是也绝不似寻常花草可以任人玩弄,他就好像是山崖上开的断肠草,一不小心,就会被错认为解暑下火的金银花,啧啧,喝下去啊,要命。”
他说完深觉自己这比喻十分恰当,还没来得及得意呢,就遭到宋子明一阵嘲笑:“哈哈臭小子,我看你是读医书读傻了吧,这人也能由你说成了三种药草,那我问你,你怎么看我的?你又是怎么看你自己的?”
叶和佑气鼓鼓的瞪着宋子明,眼睛滴溜一转,狡猾的笑道:“你嘛,我比喻成燕窝。”
“燕窝?滋补良药,还不错啊,告诉我为什么,我回家后向我娘说去,说她成天嚷着要吃自己儿子。”
叶和佑嘴角一抽,忍住笑道:“为什么?因为你话太多,而燕窝是燕子的口水啊!”
宋子明:“……”
叶和佑大笑:“噗哈哈哈……”
宋子明上前捏他:“臭小子你欠收拾是吧!给我等着,下午的骑射课我可不帮你了,你自求多福吧你!”
叶和佑一听立刻卖乖讨好:“……别啊子明哥……”
宋子明扭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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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课是叶和佑最讨厌的一门课,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总是学不会。
简简单单一个上马拉绳的动作他都学了三个月,还是在二位兄长、好友宋子明和夫子数人的费心讲解下才勉强能够跨鞍握绳,更别提今后的驱马疾驰了,那简直是叶和佑的噩梦。
他学不会,不想着如何练习提升,却尽琢磨着如何骗过夫子逃学。
为此叶和佑充分发挥了看医书的好处,每逢骑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