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人们站在耸立的钟楼后的空旷的土地上。这一次,空地上又多出三个土堆。安德莉亚、劳lun斯、和阿尔杰农。剩下的八个人站在空地上,没有了聒噪的劳lun斯,这一次,谁也没有出声。从海面吹来的微风,带着温暖shi润的气息,他们却有种汗毛直竖的错觉。
他们仿佛认识身边的每个一人,又仿佛不认识他们之中的任一个。
尼克西与欧洛丝紧紧挨在一起小声啜泣,莱莫斯似乎想说几句,最后也只是搂紧了安安静静的小画眉,格雷格低垂着头面容憔悴,只有麦考夫高扬着下巴,下颚微微绷紧,一切如旧。
不知是谁第一个转身,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他们不发一言,三三两两,一一离开。麦考夫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土堆前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的格雷格,终于也抬步离开。
“夏洛克,这一次,你在他们身上有发现身份的线索吗?”格雷格问道。
“三个人的脖子上都有被野兽咬过的伤口,看来这一次狼人学聪明了——尽管劳lun斯脖子上的那一个更像是被子弹打中了之后又被野兽咬了一遍。安德莉亚和劳lun斯死在同一个地点,地上还有一把枪,然而指纹已经被抹掉了。说吧,格雷格,你想告诉我什么?”
格雷格一惊,诧异地看向夏洛克,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夏洛克,你一直坚称我们这群幸存者并不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事实上,我在此之前确实不认识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不过关于此行的动机,我确实说谎了,我并不是去新西兰度假,而是在调查一宗银行失窃案。”
夏洛克和约翰对视一眼,道:“说说看。”
“去年十二月的一个周一凌晨,位于贝克街的lun敦蒙特利尔银行的地下金库被人潜入,数百万英镑遭窃,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周围商店的工作人员和住宅的居民都宣称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金库受到的破坏也微乎其微,窃贼人数不多,只对现金感兴趣,并且来去匆忙。后来被证实,是一名蒙特利尔银行的工作人员与窃贼内外勾结,得手后逃之夭夭。”
“所以你怀疑尼克西·吉尔小姐就是那名银行内应?”
格雷格点头:“没错,虽然她本人和工作证上的照片大相径庭。”
“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格雷格?”夏洛克拖长音调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要告诉我这些呢?难道是为了消除我对你的怀疑?”
“当然不是!”格雷格涨红了一张俊脸,“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只是希望我所知道的这些信息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尽管——无论怎样你的确是这群人里面聪明的那个!我这么做,因为我是苏格兰场的一名探长!”
夏洛克挑高了眉毛,看起来多了几分快乐:“当然这些信息你早已忍不住告诉了那个麦考夫。”
“当然!”
“但看起来他似乎无动于衷。”
“不——他并没有——”
“来吧约翰,我知道怎么打发这个上午了!”夏洛克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约翰和格雷格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尼克西就站在门边,似乎正等候他们的到来。
“日安,吉尔小姐。”夏洛克一顿,他一眼就看到圆桌边一把椅子的椅背上搭着一件外套,宽大的男式格子外套。“我们只是想听你聊聊你的——前男友,和劳lun斯。”
尼克西·吉尔原本就有些泛红的眼圈滚落了一串泪珠:“我并不想这样的!斯塔特救了我,他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我,我多么地感激他!可劳lun斯又出现得多么及时,他、我太害怕,在这危险的岛上我无依无靠,总想找一个人依赖。”
“不不,我对你个人感情的归属毫无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从蒙特利尔银行盗窃的那笔巨款现在怎么办?你们,你、斯塔特、和劳lun斯。”
尼克西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哭:“斯塔特和劳lun斯赌博输了好多钱,那些人在追杀他们,他说,我们或许可以想办法筹点钱,然后找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住下来。劳lun斯在新西兰的一个老朋友帮我们将钱分笔存入几个银行,这是最后一趟,我们原本打算奔赴新西兰开始新生活了!”
“哦,真遗憾你们遇到了空难,也许再也取不回那些钱了。”约翰翻了个白眼,说。
“尼克西,你提到了赌博,那么他们赌博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那可是不小的一笔。”
“我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他们曾经合伙做过些小生意,但我真的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那么你知道安德莉亚与劳lun斯有什么过节吗?”
“我不知道。”尼克西哭得更大声了,她为自己从面前三个男人眼中看到的不信任而伤心不已。
夏洛克点点头,他扫视了一圈屋内简单的摆设,最后离开前毫不留情,冷酷说道:“我建议你趁现在好好回忆一番,也许你和劳lun斯都是狼,昨晚你们共同害死了猎人安德莉亚,而安德莉亚开枪带走了劳lun斯。那么今天傍晚的投票,我会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