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重新聚到麦考夫和格雷格的林中小屋。这次,麦考夫向他们陈明利害,建议大家最好整个晚上都待在一起不要分开。
这又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但这一次,所有人都默默地选择待在一间屋子里,他们既怕惹出不必要的怀疑,又怕被“上帝”或“狼人”盯上。他们各自带来了没有开封的水和面包,但实在食不下咽,没吃几口就扔到一边,坐在角落闭上眼睛。他们还都谨慎地保持着一定距离,现在,他们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麦考夫和格雷格贡献出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最后已得知自己命运的欧洛丝躺了上去。
“我不是狼人,你们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她一改往日的怯弱,最后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走进屋里。
夏洛克选择坐在离里屋不远的地方,以便随时留意里面的动静。他睁着眼,毫无睡意。
约翰睡了个囫囵觉,醒来时发现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的脑袋不知何时歪倒在了夏洛克的肩膀上,他抬起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眨了眨眼,石蜡灯的火光早已熄灭,屋外仍然大雨如注,屋内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醒了?”夏洛克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约翰抬头:“你一直没有睡?”
“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夏洛克撇了撇嘴。
约翰翻了个白眼:“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夏洛克不情愿地摇摇头。
“别这么紧绷着神经,每个人都在他们的位置好好待着呢。”约翰扫了一圈周围。狂风暴雨的暗夜里,他的笑容仿佛一缕温柔的春风,夏洛克看着看着忍不住低下了头,他们交换了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
“简直和做梦一样。”约翰喃喃。
“什么?”
“哦我是说虽然看上去我们像正在经历一个噩梦,但我希望其中的某一部分是真实的。”
夏洛克看着约翰翕动的嘴唇,忍不住又低下头来,他对这项好玩的游戏有些好奇与沉迷,想方设法变换着角度、力度,寻找更新奇更喜欢的方式。
“我觉得这样的休息方式就够了。”最后,他们像一对交颈的鸳鸯,耳鬓厮磨。
“夏洛克,这一轮的投票结果你怎么看?”约翰小声问,“我投了尼克西,但是我并不肯定。”
“哦,她当然不可能是,尽管她都吓哭了,但她没有说谎,她只不过是个有犯罪史的普通村民。”夏洛克贴着约翰的耳边道,“不过你和格雷格会选她也不奇怪,毕竟你们觉得比起她没有更好的怀疑对象,还有欧洛丝,出于求生欲望,她和尼克西当然选择互相投了对方的票。”
“所以是你——”
“没错。他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铤而走险,毕竟,对立的身份摆在那里。何况小画眉的反应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他的父亲确实无辜,他完全可以给出更有力的不在场证明,而非迫不及待地作出错误的指控。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他慌了。”
约翰有些伤心地低下头,他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对,太安静了!”夏洛克拧紧了眉头。
“什么?”约翰看了一眼窗外仍未停歇的风雨,此时天光渐亮,透过模糊的窗玻璃,外面呈现出一片暗沉沉、却嘈杂的灰色。
“不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夏洛克突然抬头,他放开约翰,噌地站了起来,由于坐得太久站得太急,还差点一个趔趄。他快步走入里屋,约翰忙紧跟着站起,而大家似乎都睡得不深,在暴风疾雨声里,竟纷纷被这轻微的声响惊醒了。
“她死了。”约翰抬头对围过来的众人说道。
“这怎么可能!”格雷格大声说道。
“难道刚刚还是有人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吗?”莱莫斯喃喃。
“不会。”
“除非有人在食物和水里做了手脚。”
“食物和水,都是未拆封的,而在此之前,连上帝都不会知道这一次被放逐的人又会是谁!”
“不——我要疯了!”尼克西突然尖叫一声,猛转身向外冲去。
莱莫斯和格雷格面面相觑,率先追了出去。
“爸爸!”小画眉赶紧跑着追上自己的父亲。
约翰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夏洛克和麦考夫对视着,却是谁也不肯先迈步了。
“尽管不愿承认,我可从没考虑过你,麦考夫。”夏洛克冷冷说道。
“你需要考虑我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对他的这般称呼仍旧不是很适应,他撇了撇嘴,说道:“当然是,关于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哦,当然,你会说劳lun斯验证过,吕高尼爵士他是好人。可是瞧瞧你昨天的说辞,哦,不要假装你的观察力已经薄弱到连劳lun斯脖子上的弹孔都没有注意到,你说劳lun斯也许根本不是先知,安德莉亚不一定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