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风却没有消失。没有人想要率先离开,离开这里,又能去到哪里,他们又还有什么可做呢?还有狼吗?他们算赢了吗?上帝,又是如何杀死了欧洛丝?
夏洛克只是盯着那条高大乔木掩映下的小路的出口,约翰觉得还有好多问题不清不楚,而他已经失去了将那些疑惑问出口的欲望。
这所有的一切,真是糟透了。
太阳终于渐渐西斜,圆月即将从海平面上升起。他们没有再回到钟楼下的小广场,投票已经毫无意义。所有的真相影影绰绰,昭然若揭。
约翰看到格雷格从麦考夫的怀里慢慢苏醒,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麦考夫怀抱自己的姿势,不禁红了脸。麦考夫微微一笑,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样的行为更让格雷格的脸红得几欲滴血——然后,他放下格雷格,站起身,朝约翰与夏洛克走来。
“终于到我们了吗。”夏洛克淡淡说。
“我想知道,麦考夫,如果我和约翰死去你和格雷格成为最终的赢家,结果又会怎样?难道就是你们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岛上生活吗?哈!不可能,岛上还有一名上帝。”
“夏洛克你在说什么?为什么麦考夫他是,他也是狼?!”
“因为在前一个夜晚,我不慎被发狂的小画眉咬伤,他是混血儿,所以是的,现在我也是狼了,约翰。”麦考夫又对夏洛克说道,“也许,很快结果就会揭晓。”
“不,麦考夫,你不能,夏洛克是你——”
“不,这个他不是!”约翰的话被夏洛克冷冷打断。
“麦考夫!”格雷格也站了起来,他朝麦考夫走去,“算了吧,这个岛屿夺走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即使我们赢了,心里又会好过吗?并不应该只有你死、我活,还有第三种选择的吧!真正的选择权应当在我们,而不是在那个上帝吧!”
麦考夫:“上帝只是冥冥之中一个人,真正推动我们前行的始终是命运。”
夏洛克:“哦,可我们如果不想遵循命运,上帝又能将我们怎样?”他看向那条高大乔木掩映下的小路的出口,那里传来窸窸窣窣声,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娇小的身影冒了出来。她现在看起来仍旧只是个半大的小姑娘,亚麻色的头发乱七八糟,可是脸上再不复受惊过度的表情,她的眉眼神色俱带着点成年人的轻佻与玩笑。
“你的耐心太差了,欧洛丝。”夏洛克叹道。
“哦,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倾听你的推理,以及,你打算如何与命运抗争,福尔摩斯先生。”
“你,设计了岛上的一切。每个上岛的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这与他们随机分配的角色无关。”
“假设记者罗莎琳德·苏西和她的摄影师阿尔杰农首先曝光了这个古怪的小岛,而后引来了包括莱莫斯·沃尔夫妻子在内的一批从事关于生物变异研究的科学家,他们中有些人供职于澳洲的苏西生物科技公司,当研究有了可喜进展的时候,各种牵涉利益的内幕勾当也出现了,贪污赃款出逃的尼克西·吉尔的男友斯塔特与劳lun斯就是实验室试剂流入黑市之后的网络卖家,警方没有抓到他们是因为有苏西生物科技公司作保,正是他们倒卖药剂害死了安德莉亚·哈斯的弟弟罗伯特·哈斯。”
“所以,罗莎琳德·苏西杀死了丘比特·苏西是因为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为了继承苏西家的丰厚家产而争斗不休;罗莎琳德·苏西和阿尔杰农曝光了岛上的某种秘密,引来莱莫斯·沃尔夫妻子在内的一批科学家上岛考察,沃尔夫的妻子应该也是由于试用了药剂不幸遇难;格雷格·菲弗尔警官是为了调查lun敦蒙特利尔银行失窃案来到岛上,而他的调查对象之一尼克西·吉尔小姐的男友斯塔特和劳lun斯又是倒卖苏西生物科技公司实验室药剂害死安德莉亚·哈斯弟弟罗伯特·哈斯的元凶,所以安德莉亚作为猎人,即使在明知劳lun斯不是狼的情况下还是一枪崩了他;至于阿尔杰农,大概他只是暗恋罗莎琳德,当后者被害之后他就索性当一个纯粹的狼人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一人了;你呢,你在大家开始怀疑上帝的存在的时候索性将计就计,在被选中之后服下了某种假死的药物,让大家以为你真的被投死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找了这个麦考夫·吕高尼上岛是为了什么,以及,莱尔·瓦尔克为什么要死?”
欧洛丝露出了神经质的微笑:“很好,一开始你就说对了,福尔摩斯先生,我们每做一件事都需要动机,各种各样的动机,那么我做这件事的动机就是,想和你们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呀!”
“我们的杜斯特瓦德!她是个与世隔绝的可爱小村庄,即使我们隐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那也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小秘密。我讨厌那些记者和科学家!人类总是这样,充斥着没完没了的猎奇心理,他们从来不知道收敛,又总是自以为是,排斥所有与他们不同的异类,对有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是这样,对我们也是如此!他们抓走了我们的村民,以实验为目的进行惨无人道的研究。最后他们制造出了试剂,有的可以使人在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