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深的生活习性甚是简单,除去前往他府抚琴,便是在家中看书,不过这几日倒是没见他怎么应约了。
阿珠看着还亮着烛光的窗户,怕他夜里挑灯看书久了,伤了眼,便敲响了他的房门。
“魏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传来一声回应,阿珠听到这声嗯后,才敢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有何事?”魏深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地道。
阿珠捏着衣裙道:“夜已深,公子不如明早再看。”
“无妨。”还是淡淡的应答。
虽知是越界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将心底地疑问问了出来:“公子这几日为何不应了他们的邀请?”
魏深翻书的手一顿,随即道:“应约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那公子找到了吗?”
听此魏深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模样清秀,眉心有一颗朱砂痣的女孩,他睫毛低垂,掩去了眼中的一丝失望。
“本以为找到了,却还是没有。”
魏深将手中的书籍搁在了桌上,拿起油灯掩上了窗户,对着还站在屋内的女子道:“我乏了。”
阿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准备出门,却又被他喊住。
“明日就接下他们的邀请帖吧。”
阿珠点点头:“是公子。”
魏深吹灭了火烛,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终是叹了口气。
他要找的姑娘是个不服输,爱笑的女孩儿,可是她行事如此拘谨,从不敢正视着他,怎会是他要找的姑娘呢。
夜晚的蝉声还在嘈杂着,尚书府那边依旧灯火通明。
“滚!都给我滚出去!”一花瓶从屋内砸了出来,端着饭菜的小厮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着。
这时,一妇人打远走了过来,神色颇为担忧:“小姐还是不肯吃饭吗?”
小厮点点头。
“那我去吧。”萧夫人接过小厮手中的饭菜,对着屋内道:“芸儿,娘来看你了,你……”
她左脚刚迈了进去,一花瓶又扔了出来,还好旁边的小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都说了给我滚!”
一句伴着哭腔的话直接吼了出来,萧夫人望了一下屋内的残籍,虽然心下很是担心,但自己女儿不让,她也没了办法。
“芸儿你已经一天未尽油盐了,娘听你的话不进去,可饭还是要吃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只会一声,外面有小厮守着。”
话音一落,屋内又是一阵哐当,萧夫人叹了口气,向着外面的小厮吩咐了一句,便先行离开。
外面没了响动,萧芸这才抬起头来,她眼圈哭得通红,床上摆满了被剪碎的衣裳,看着那把剪刀,蓦然有种一走了之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魏深,我哪点入不了你的眼了!”
萧芸气急一把挥开了床上的所有东西,猛地拿起一把剪子想往胸口上插去,可手却突然动弹不得。
一抹声音从黑暗里传了出来:“你就甘心这么的死掉吗?”
“砰!”手中的剪刀蓦然滑落在地,萧芸一脸惊恐的看向了四周。
“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心魔,你信吗?”那声音十分的Yin冷,还夹杂着冷笑,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萧芸将自己抱紧,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只敢露出一双眼睛来:“你,你想干什么?”
“我是你的心魔,自然是来帮你的。”
不等萧芸再问,他又接着道:“我知你喜欢魏深,可那人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是不是感到很愤怒,毕竟全城都想求娶的尚书府千金,竟然会入不了一个琴师的眼。”
“不,不是的,”萧芸摇着头,委屈的泪水含在眼眶,似是马上就要决堤的样子:“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消失——”
“嘘——”
声音好似贴着她的耳畔传来,那丝Yin风让她整个身子瞬间僵硬起来。
他道:“乖,听我说完。”
“你知道他在寻一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嘴边有两个梨涡的女子吧,可你知道他为什么寻她吗?”
说到这儿他没有源头的笑了笑:“因为那人是他的心头血,朱砂痣,是他跌落凡尘也忘不掉的人。你说,你若是他的心上人,他还会弃你不顾吗?”
萧芸道:“可我不是她。”
“我会帮你的,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萧芸看着空洞黑暗的周围,仿佛屋子里没有人,可确实有一抹声音再对着她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下定决心道:“只要你有法子能帮我赢得他的心,什么代价我都甘愿付出。”
“很好。”
那上扬的音调,足以表明他现在十分的喜悦。
她被那抹声音引领到梳妆台前坐下,等她再次睁开眼,屋内不知何时点亮了火烛。
她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脸,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探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