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实在是被刚刚那一下子给弄怕了,肚子里还残留着过了电的恐怖酸痛感,他连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重麒的声音还在耳边狂轰乱炸,仙尊受不住想要躲闪,本能偏头往魔尊怀里钻。重麒被他的头发蹭得痒痒,心口都跟着发酥,一时间噤了声,搂着人不再犯浑。
良久仙尊缓过神来,对自己不自觉搂重麒腰的行为,只觉得脸上有点热,他想从魔尊怀里退出来,却一抬眼就看见重麒心口那道伤痕,仙尊睫毛颤了颤,倒是一下子回想起失忆期间的许多事情。
明明是那么温暖可靠,为什么在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就完全天翻地覆了?仙尊想不明白,却到底还是委屈的,闹起别扭来就挣扎着想要退出魔尊的怀抱,被重麒搂着死死按住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白瑾澜的状态是真的有点糟糕,挣不开不说,反而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重麒拿他没办法,也知道不能再这般僵持下去。不就是个什么墨煦,他连白阮都接受了,难道真的会在意再多一个?他气的只是仙尊的态度,差别对待太明显了,重麒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怎么可能不嫉妒?掐了一把仙尊腰上的痒痒rou,让人再次软在他怀里,魔尊到底还是先妥协了,“你自己心里又不是不清楚,你这是拿命在硬撑,就当真喜欢到这种地步?真的值得做到这种程度?!”
仙尊不闹了,颇疲惫地闭了闭眼,抿唇又是一言不发。魔尊见他这样就来气,深呼吸数次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他实在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不爽了当场不炸开能把他活活憋死,伸手捏了仙尊的脖颈,强迫白瑾澜抬头看他,“你看我一眼有这么难?回答我的问题就这么不乐意?!”
魔尊在气头上,手劲自然没有分寸,仙尊被他掐得几乎不能呼吸,苍白的脸也渐渐涨红,直到掌心里仙尊突出的喉结艰难地上下轻动,重麒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劲,若是两人一直僵持,他会不会真的就把人掐死了?可白瑾澜为什么不反抗?
仙尊抑了两声呛咳在喉间,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口打断了重麒的思绪,仍旧是重麒最厌恶的冷淡态度,“你不明白。”
魔尊都快被气得没脾气了,来硬的他比你还硬,放软姿态想好好说清楚,他就这般不咸不淡,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行?
重麒的脸色铁青,白瑾澜后知后觉,想要多解释几句,动了动唇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重麒早习惯了他这样,虽谈不上什么绝望,但伤心难过总是有的,今日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真对着仙尊嚷道,“对!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偏要拿命来养!我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他!我不明白我哪点比不上!我更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仙尊被他一连串好几个不明白砸得有点懵,眉头轻轻蹙起,想要开口,重麒却没有给他机会,紧接着就质问道,“我是什么都不明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让我明白?!”
“……”仙尊被这番话绕晕了,搞不清楚魔尊到底想明白什么,又是一阵沉默,重麒等了半晌,扯了扯唇角自嘲冷笑,“白瑾澜,你从来都没有心。”
重麒这话说得冷酷,可仙尊却在里面听出了委屈,而且委屈得好像都快要哭了,仙尊怔在那里,而自说自话的人魔尊,竟也学着白阮那样想要跑路,仙尊连忙抬手抓住重麒的衣袖。
魔尊从来没有这般赤裸裸剖过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在仙尊面前,此刻只觉无比丢人,胡乱扯着衣服,扥了两次才把袖子从仙尊手里抽出来,逃出一步听得仙尊虚弱地唤他重麒,狠狠心没有回头继续逃,榻上那人却是突然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哪里还走得开,他早从初见时就输得一败涂地,重麒转身返回,把伏在床边咳血的白瑾澜扶起,仙尊紧紧攥了他的袖子,“你不要走……咳,咳咳……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咳……你从来都不说清楚……咳咳咳……”
这是仙尊作为容器的所要承受的痛苦,所以重麒才一直不肯射进去,被吸取仙力只会让他慢慢衰弱,可若是仙气与魔气在身体里两相冲突再融合,没有药物辅助白瑾澜哪里受得住。刚刚一时情急渡了魔气过去,到底还是没能避免他又一次吐血。
重麒不敢再胡乱做什么,只让人靠在自己怀里,轻轻顺着后背帮他平复呼吸,仙尊不自觉抓了他的手,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紧紧攥住,闭上眼闷闷地咳。
重麒这时候也不指望还能好好说什么了,只要白瑾澜没事就行,看他咳得不那么厉害了,就用拇指去擦他唇上的血迹,仙尊没有拒绝,更是出乎重麒意料地开了口,“我不讨厌你,我也……没有后悔。”
重麒动作一僵,心跳陡然失衡,却不知怎的一时讷讷,仙尊睁眼看他,清透的眼底一如既往波澜不惊,那种淡漠以前叫重麒瞧着厌烦,如今却是莫名生出了几分可爱,重麒听得白瑾澜又道,“墨煦……我确实对他心生钦慕,况且,没有他谁都活不了,用命去换,是应该的。”
这是重麒早就知道的事实,可听仙尊亲口承认,魔尊还是免不了心里泛酸,扭头别开了视线,仙尊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