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撒满了窗楹,正午的阳光有些热,风只一点点,穿过墨青色的窗帘。闷闷的吹进来。
拂在他脸上的时候热热的,秋老虎已经初显威力。
房间内不透光,有些昏暗,只有阳光洒进来的地方才有亮色。
腰被人死死的勒住,脖子后面是均匀而有力的呼吸。
shi热的气息撒在裸露的皮肤表面,感受鲜明,如同他本人一样,总是在我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又一笔。
陶阳这样想。
头有些疼,浑身疲累不堪,隐隐作痛。
翻过身去看身后的人,腰疼的快断了。
他生的真好看。
桃花眉眼,含笑弯弯,风流多情。
即使是做父亲的人了,脸上却依然有初生婴儿一样的小绒毛,浅浅的金黄色,亮晶晶的。
抱着自己的手臂上全是红色的抓破的痕迹,很疼吧?一定是自己昨晚抓他太用力了。
活该。谁让他……想起昨晚,陶阳脸烧的慌。
记忆有些模糊,但感受鲜明。
恰逢窗帘被风吹起来,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陶阳刚想伸手去遮,他已经睁开眼了。
郭麒麟抓住陶阳的手,声音慵懒却盈满笑意。“阿陶,你总是醒的这么早。”
“不早了,太阳都这么辣了。”他眼中的光太闪,语气表情太温柔,陶阳有些害羞,转过去了。
“阿陶你脸皮怎么还是这么薄?”心想我们都是做过夫妻的人了,但是他不敢说,怕陶阳恼羞成怒又生自己的气。
又笑着粘上去,脸贴着他,轻轻吻了吻布满痕迹的脖颈,“在你面前我不要脸皮。”牛皮糖似的。
“少爷,我问你……”陶阳艰难忍着酸痛转过身来看着他。
“别叫我少爷。”预谋耍流氓。
“那……那叫什么?”陶阳挪了挪手臂。
“你昨晚怎么叫的?”笑意意图明显,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记得了。”陶阳又给他羞得转过去了。
模糊了,师哥,大林哥哥,少爷,麒麟,什么都叫了,此刻却觉得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暧昧,臊得说不出口。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要和我说什么?”话音未落,肚子居然响了。
“嘿嘿嘿,阿陶,我饿了。”小孩似的挠挠肚子。神色羞愧。
“那咱们边吃边说吧。”
“好。”话是这么说,手却还搭在人家的腰上,丝毫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少……少爷,你得把手放下来呀,咱得穿衣服呢。”陶阳本就面皮薄,难得说出这些话,脸都羞红了。事实提醒着他,此刻他和郭麒麟在被子里裸身相对。
话都没说完,陶阳脸又红了,仿佛两个人的身体里都散发着热气。在被子狭隘的空间里相互排斥,又融合。
“我给你穿。”郭麒麟又笑着凑上来。“小时候似的,你头大,穿衣服拿不下来了,不都是师哥帮你套上去的吗?”提起往事,自然又是笑意融融的,小时候真好,我们经常在一起,你不离我,我不离你。
“还记得吗?阿陶,那时候你哪儿都胖乎乎的,像颗rou丸子似的。软软的,糯糯的,还是颗糯米rou丸子。”
“少爷,你那时候也不瘦呢。”陶阳脸都臊红了,师兄弟之间躺在同一条被子里,小时候是很正常的,长大了却总带着些暧昧的信息。
轻轻推开郭麒麟的手,下床迅速的把衣服穿好了。
郭麒麟看陶阳脸都臊红了,自己肚子也饿得慌,没有心再去闹他,也赶快把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往上套。
“嘶……”衬衫套上的时候,背上的那些抓痕开始疼痛。郭麒麟虽然是男子汉,但是面对着皮rou之苦,还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很疼吗?”陶阳看着他皱眉头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了,也懊悔自己下手太重。
“不疼,我巴不得永远都不要好,永远都看着你的留下的痕迹。”他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两颗小虎牙白白的,在阳光的下十分洁白耀眼,眼睛笑得眯起来。
他真好看,无论过了多少年,身上的少年气永远不抹去,无论他身上沾染多少富贵气,官场气,还是成年人不得不面对生活的苦楚的悲哀,他身上那一份少年心性似乎永远也抹不掉,永远保存在他的笑容里,难能可贵。
“傻阿陶,别愣着了。我都说不疼了,咱们快去吃早饭,你不饿吗?”郭麒麟牵着陶阳的手,拉开房门往外走。
下楼梯的时候牵着,出公馆门的时候也牵着,到了大街上,还牵着。似乎理直气壮,他俩是国民政府发过结婚证的夫妻似的。
陶阳一直看着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源源不断的温暖,从他身上传递给自己。除了温暖,还有些勇敢,只是,陶阳不太敢去面对。
来到大街上,看到人来人往的时候,他不免有些害怕,还是把手收回来了。
“阿陶,你想吃什么?咱们去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