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痛,心里的缺口堵不住,盛进深秋早晨的冷风。
路上车水马龙,陶阳却若置身荒野,心里听不到一点声音,反反复复是昨夜旖旎而滚烫的梦,渗出的汗水打在心头有些酸涩。腿上灌了铅,回家的路似遥遥万里。
好不容易踱回陶家。刚踏进门口,阿贺立刻迎了出来,焦急的拉着他问东问西。
“角儿,您昨晚去哪了?阿贺到处找你都找不见,就算您伤心也不能这样,老爷和夫人都急疯了,您大哥大嫂也从老家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快进去吧。”说着搀着陶阳就往里屋走。
陶阳听这话,什么也不明白,只看阿贺急匆匆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随他走。
进到堂屋里,却发现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两个小侄子,还有王家的人也都在。
“爹,娘,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回来了?”
“你大嫂又怀了老三了,这次是要回来看看爹娘,顺便等你大嫂生产了,我们再回老家去。”
大哥在江苏老家也是有产业的。只因着大嫂从小是孤儿,家里没有人照顾,所以生产必须要回来由娘亲自照顾。
“伯母,昨晚是我不对,陶阳在这给你们赔礼了。”陶阳知道自己昨晚订婚上出状况,犯了错。
王家父母却不知为何,看起来都有些痛心,特别是王家伯母,低着头,手帕不住地擦眼泪。
“陶……陶阳啊,你是好孩子是我家宁怡对不起你。”
“伯母何出此言呢?”
“他有个姓李的表哥,我们是知道的,只是他表哥前些年去当了兵,有人来报说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伤心难过。前两日居然回来了,说是没死,当了副官。硬是要带宁怡走, 宋将军的兵,我们也不敢多问,只说宁怡订婚了。谁知道他昨日竟然如此莽撞,把宁怡带走了,我们城里城外到处托人的找,也没有找到,四处寻你,你也不在。”王家父亲把事情原委道来,陶阳才明白事由。
这桩婚事还真是多磨多难。
“我昨晚被人下了药,是师兄弟们解救才得以脱身,只是不知道宁怡居然发生这样的事。伯父伯母,实在是对不住。”陶阳躬身赔礼。
“说的哪里话,是我王家的一双儿女不知廉耻,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你了。”
王林文不愧是在政府里做事的,说话自然的就把他的女儿和表哥分到一对,自称是我王家儿女,在众人面前置陶阳于何地呢?
“那也是陶阳和王宁怡无缘了。”大哥眉目冷淡,并不想与王家人在做着无谓的口舌周旋。
管不好女儿是你王家的错,说的却好像是我们陶阳要棒打鸳鸯似的,好你个老东西。
“老王啊,既然咱们无缘做亲家,那也就算了,儿女之事,既然他们还没有结婚呐,也就做不得数。”陶父点到话头上来了,语气似有遗憾,却也释然了,何必多连扯,话多不甜,何况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也让他们各自奔前程吧。”大哥其实有些不耐烦了。茶水杯都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响的突兀。
两家人都是撂不下脸面,一堂而坐,上次还喜气洋洋,如今就是讨论毁掉婚约的糟心事。
陶阳此刻低着头,心中却有些遗憾,却也了然,既然无缘分,那也就算了。
看来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
陶家一家人送走了王家父母,是身心俱疲。
陶阳看着大哥大嫂和两个小侄子却很是兴奋,已是三年不见了,上一次见还是小侄子出生时自己从江南去的江苏老家看嫂子。
血脉亲情,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难割难舍,陶阳如今心头还仅有的有热气儿的东西了。
“大哥大嫂你们身体可好?”
“我和你大嫂都挺好的,只是安宁和安宴两个小家伙,有些晕船了。”
“我才没有呢,我最勇敢了,安宴最笨,坐车晕车,坐船晕船。”安宁是姐姐,嘴皮子利索得很,数落起弟弟来,总是能引得大人哄堂大笑,孩子如此天真可爱,陶阳心里也舒坦几分。
“安宁安宴有没有想叔叔啊?”
“有,叔叔,我可想你了。听说要来看你,我心里可高兴了,心扑通扑通的跳呢,夜里都睡不着。”小脸儿粉扑扑的,说着就伸手要陶阳抱。
陶阳便使足了力气,一只手一个,把孩子们抱起来了。
“姐姐又撒谎,姐姐睡得都流口水了。”安宴声音小小又nai里nai气的。
三年不见,孩子们长大了,陶阳抱的有些吃力。
“安宁安宴,下来,叔叔快抱不住你们了。”大嫂温柔地笑着接住两个孩子。
“陶阳,你昨晚去哪了?听说你酒里被人下了药,现在怎么样了?”父亲的眼神和语气都有些严厉,陶阳不禁想起昨晚和少爷的事,面对父亲,有些羞愧,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是昨晚酒里兑了药,也没什么大事,师兄弟们照顾着我,今儿早上一清醒便立刻赶回家了,爹,此事是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