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毕,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之间微妙的紧张情绪显露无疑。
“学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凶?”俞竹沥扯了扯白以煦的袖子,讨好道。
“你知道为什么俞阳没有告诉你我去墓地的事儿吗?”白以煦拨开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真是执拗。
俞竹沥抿了抿嘴,说道,“好,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现编的。”
俞竹沥垂眸了然,刚才见面的时候,白以煦没有任何的异常,直到刚才那通电话...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忘记提前通知一下俞阳,怕是俞阳查到白以煦到J国了,可是却打不通自己的电话,才不得已给白以煦去了个电话,确认自己的安全,加上之前的说漏嘴,像学长这么谨慎又聪明的人,不难猜到,但也有可能只是在试探吧....
“学长....”
“你派人跟踪我,还监听我的手机。”没有疑问,肯定的陈述。
俞竹沥有些怕这样冷漠的白以煦,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交谈,才不会错上加错,只好低头认错道,“...对不起。”
“我猜对了。”依然是陈述语气,好像在谈判桌打了一场无硝烟的成功战,结束后轻描淡写的说“赌对了”一般。
两人的心情均有些复杂,本以为在这异国他乡,两人会度过不一样的两周的。
“为什么?”白以煦语气稍带些讽刺,“就这么不放心我?”
“不是,学长,我只是很担心你,我...我只是很没安全感,我...抱歉,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敏感的,可我忍不住。”
“我不喜欢这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俞竹沥觉得有些委屈,“我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可我就是很害怕。”
“...我先回去了。”
俞竹沥其实也会有看不懂白以煦的时候,就比如现在,他不知道白以煦这句“我先回去了”表达了什么,所以他条件反射的拉住了准备走的白以煦,“学长,我错了,你不要就这么走了好不好,我...”
白以煦有些乱,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扯下俞竹沥拉着他的手,“我们各自冷静一下。”
白以煦虽然不是第一次来J国,可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有着“音乐之都”的城市,这个城市的人,对音乐的掌控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唱歌,就像说话一样必需,街道上唱歌的人随处可见,很多小众的风格,在这儿也能找到踪迹和知音。
白以煦没有立刻回到住宿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着,看着这个魅力四射的城市,感觉哪儿都不是他的容身之处,两个小时前,他还觉得两个星期太过短暂,现在,突然只想赶紧结束项目回国。
他比较自私,而且他觉得这样很好,很多情况下,他只需要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儿,没有人有理由指责他,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他最舒服的。
他并不介意他的生活加入一个他喜欢的人,他愿意为此退让。
如果一段感情里,有一方完全没有安全感,要通过其他的手段来维系关系,那这段感情就是失败的。
虽然白以煦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可生活被其他人盯着,然后传达给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他信任、喜欢的人,他觉得如芒刺背,无法想象。
白以煦有些挫败。
俞竹沥看着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曝光,也没猜想到白以煦会这般生气,但他就是会忍不住啊。
有些人,不需要经历什么刻骨铭心的悲伤,也会成长为异类。
俞竹沥就是这样,天性偏执,占有欲极强,没有什么非人的经历,他就是长成了这般,恰巧家里不缺财也不缺权,常常放肆的执行自己的想法,尝到甜头后,更加有恃无恐。
前方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坐在长椅的一头,听一位孤独歌者自弹自唱,俞竹沥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目前的情绪是怎样的,但那坐在长椅上的背影,形单影只,有些孤寂,就好像看到了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一个人负重前行的,在社会上站稳了脚跟后的他,避开多数要和人打交道的事儿,只过自己舒服的人生,可看在俞竹沥眼里,这样的他实在是太孤寂了。
心尖好像被那孤寂烫伤,钻心的疼痛。
俞竹沥走过去,坐在长椅的另一头,没有打破宁静的场面,只是和他并排坐着。
白以煦感受到了旁边人的气息,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这路灯明明很昏暗,却依然晃眼。
过了很久很久,唱歌的歌者都走了,白以煦才开口,“以煦,我愿意让你介入我的生活,为你改变我一成不变的日子,因为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我甚至愿意主动申请参加这个项目,只是因为你想我,可我们之间依然是有界限的。”
俞竹沥却低头,有些心酸的说,“白以煦啊,这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也是第一次主动说喜欢我。”
其实两人都清楚,作为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