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亭坐在一楼的客厅,望着院子里的银杏树发呆。那片银杏树是陆爷爷去世之后,许白特地在院子里种的,好多棵银杏树,但是由于A市的气候问题,秋冬却也是郁郁葱葱的。
许白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怀里已经没有人了,穿上衣服就急急忙忙地准备下楼,在楼梯口遇到了李婶,李婶说小少爷在楼下吃饭呢,许白答应了一声就往餐厅去了。他在餐厅没有见到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才抓到那只小野猫。许白顺着陆展亭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陆展亭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知道陆展亭又开始思念爷爷了。
“陆展亭!”
陆展亭被许白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从回忆回到了现实。看着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的许白,顿时觉得好笑。伤感的情绪瞬间就从眼里隐去了。
“你好丑啊,小白。”陆展亭又好笑又嫌弃。
“你还敢嫌弃我,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病人。”许白说着视线就落在了陆展亭的脚上,脸色瞬间又变得铁青。
陆展亭很敏感,一瞬间就觉察到大事不妙,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圆润润露在外面的十个脚指头。陆展亭赶紧把两只脚藏起来,很可惜没有什么遮蔽物,反而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我马上就去穿袜子!”陆展亭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以前家里都铺了羊毛地毯,陆展亭习惯了不穿袜子。但后来他有了气喘的毛病之后,许白让李婶把地毯全给撤了,但是陆展亭光脚踩地板这个毛病从来改不掉。
“下次再被我发现,我会打你的屁股,就在客厅打。”许白的语气很严肃,陆展亭一听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一下子就把耳朵耷拉下来了。
“那很丢人的,你怎么不讲道理。”陆展亭气的不行,“让李婶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那你就记住我的话,”许白说着也坐在了沙发上,把陆展亭的两只小脚丫放进了自己的睡衣里面,贴在胸口捂一捂,“亭亭,你要听话。”
陆展亭看了一眼许白还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还没有打理,一下子就心软了,“知道了,我听话。”
陆展亭在心里想,我还不够听话么,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听许白话的人了。李婶有的时候也不听他的,王爷有的时候也不听他的,之前送走的那只金毛从来不听他的。许白太可怜了,那我就让着他。
“亭亭,我一会还要去趟公司,你帮我剃胡子吧。”许白把陆展亭抱起来,陆展亭两只腿熟练的盘在许白的腰上,双手搂着许白的脖子,许白拖着他的屁股,往二楼的浴室走去了。
“屁股怎么变小了?”许白在陆展亭的耳边小声地说着。
陆展亭的耳朵特别敏感,受不了别人在他耳边呼气,耳朵痒痒的,往许白的怀里直躲。
“那你别捏了。”陆展亭在心里默默地想,男人都是这样,他之后一定要好好吃饭,把rou给补回来。
许白把陆展亭放在洗手台上坐着,陆展亭熟练的开始给他刮胡子。自从许白青春期开始长胡子之后,基本都是陆展亭负责给他刮,许白总说“亭亭不在的话,就不刮了,反正也没人嫌弃没人看”。
“哭什么?”陆展亭的眼眶里突然流下几滴滚烫的眼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许白凑过去,把眼泪都亲吻掉。
陆展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起伏那么大,他明明是在做一件很日常的事情。
“咸的。”
“没有放糖,当然是咸的。”
“为什么哭?”
陆展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要怎么解释,索性就把许白搂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眼泪就直接顺着许白的脖子流下来。许白有一刻觉得,那眼泪太烫了,仿佛要把他的心烫一个窟窿。
过了好一会,许白才听到陆展亭用特别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我只有你了…”
许白听懂了,他知道刚刚在楼下,陆展亭在思念陆爷爷,所以才故意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走。
许白习惯性地用手在陆展亭的脊背上捋,这是一个安抚意味很浓的动作。陆展亭反而哭得更凶了。
如果一株向日葵只能靠着太阳的光和热而活,它一定会非常的害怕,它怕失去太阳。陆展亭怕的就是失去许白,他有了许白才能活。
许白没有办法,捧起陆展亭的脸,和他接了个细细长长绵密的吻,这是一种表达爱意和传递安全感的方式。直到陆展亭气喘吁吁的时候,许白才放开他。
陆展亭又有点体力不支了,本来就哭了一次还被许白欺负了一顿。大病初愈不太适合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小白,胡子还没有刮完。”
“嗯,那你继续刮…”
许白的手开始在陆展亭身上不老实,陆展亭刮胡子的手都开始有点抖。
等他们两个人一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的,许白和换了一个人似的,Jing神餍足。反而陆展亭两腿颤颤巍巍,走路都有点晃。
陆展亭扶着腰,瞪了许白一眼,“等你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