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之后的第一个正式星期一来了。于是乎又是那帮作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学生会大施官威的时候了。云逸虽说从未亲自参与过此种诡异的欺压,甚至可以说是唾弃的份上也难逃如今他一到办公事的时候那个架子就无端端的摆起来了。怎么说呢,举手投足之间就是一种老子就是这么不近人情,请问你有什么逼问题的意思。究其原因嘛,也不外乎是-一,他从小就是各种班长与学习委员这两样名头的吸铁石,有时候两者加身时更是让他享受被人殷切的拜托着不要往那便利贴上写谁谁谁缺交时的那种、定夺他人生死的感觉。二嘛……那种指使安排他人的上位感也会让他时常忘记因家里惯例没人而选择偷懒直接就在饭桌上做作业,而后沾到油迹时直拍桌的愤怒,饶是他已擦了那张玻璃桌有那么二三遍。
他厌那从不回家的父母,也厌那狭小逼仄的房屋。
我对于那七七八八的背后原因不感兴趣,我就想知道他这么野没人管他???
嗨,这原因说来也简单,云逸一也真不是那般坚决的老师小跟班做派,铁石心肠的见什么不对就要往上报。二来,这家伙就跟一小张飞似的,打小又高又壮又黑。好家伙胳膊一发力起来那腱子rou,不一下把人像提nai猫一样的给丢出去算给足面子了。所以……迄今为止吧,他这算不上讨喜的性格与行为,还真没能让云逸自个儿难受过。
“老 师 好!”
仪容仪表俱佳的学生们戴着红黄绶带在向一台快速飞过减速带的白色汽车问好,里头的女人一脸淡然连窗都不摇下来的模样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那个同学,麻烦你等一下。”
指领着前面如此没有意义行为的主导人,小云教导主任,终于出场了,一副给这沪德学生做尽了该如何穿戴整齐校服展现良好校风的模范生样子。他头发既不长的像墩布Jing也不短的像劳改犯,脖上挂着一副校牌正正好好的吊在中央写着班级名字与姓名。身上整件的立领衫干净的没有任何一丝涂画,而那下身的裤脚也不如老师们最讨厌的小脚裤一般收紧。那如此以身作则的云逸,自是见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往他rou里扎刺,更别提先前早打过招呼。
“你校牌去哪里了?星期五那天全校广播不是说今天要检查的吗?”
“……啊?我…呃……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呵,都准备迟到了还不记得什么该带好。上那边排队记名字去。”
被抓住的高一新生抬眼一看,嚯,那长龙排的少说三四十人啊!他再转头看向这高高壮壮的学长,试图以一种耍赖皮打马虎眼的方式糊弄过去的时候,人一脸冷面阎罗的架势只好让他作罢灰溜溜的跑去那长龙尾排队了。
目送完这听人话的学弟后,云逸看了看那左手的电子表-七点四十八了,不会还有人没到吧,这五十的时候就开早读了啊……刚说完一听话的呢,马上就来一不听话的了,他就感觉那背后有一道从西伯利亚直吹往上海的凉风就这么窜过去了。待他看明白那奔跑着的清瘦背影上带有一颗毛绒绒蓬松松的黑发的人头时,就知道是谁了。他记得的。
“蓝竺。”
被叫着本名的少年自是慢慢慢慢的似水车般停了下来,然后手一叉脚一旋再微弯腰,脸上挂着一抹假到不能再假的龇笑后就这么看着来人一股黑脸杀神的气息向自己走来。蓝竺也不知道是自己干了什么离了惊天大谱的事儿吗?这什么破学生会主席云逸就非要在这关键头叫他名字,他妈的老子等会儿迟到了挨骂了谁管啊?!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不用了吧,我这儿快赶不上趟了都。有什么事儿咱不能过后再说吗?就这样吧好吗?我真要迟到了!”
“站住。”
两人这对话架势宛如在乡野山村,中间隔一大段,然后就靠两边各种吼传达信息……嗨,无非是两青春年少的男的都有点儿爱面子呗-蓝竺自然觉得云逸半路叫住他的行为是相当不给他脸的,这过都过了还叫人有意思么;而云逸则觉得…不提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在向蓝竺走去那模样尴尬了,更是蓝竺不懂看氛围动都不动一下。现在更好了,还想走?大清早的就活在梦里。
那今天我就拿你开刀了。/啧,我他妈……
“为什么不剪头发?”
“啊?剪什么头啊我天,这又不影响我学习什么的。”
“现在确实是不影响你学习,毕竟没有人会拿头发去记笔记。但是,这不符合我们学校的仪容仪表标准,不是吗?上个星期五的时候你在会议室里也没有认真听?我记得我还特别跟你说过吧,你这个头发太厚太茂了。我们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自然是要做好表率的。”
喔喔喔…呵呵呵呵呵呵,他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听了云逸足足有三遍说的星期一要检查仪容仪表的事儿他怎么可能会忘呢,只不过是没放在心上罢了。第一次开会被云逸单点问他在干嘛的时候他答他在记笔记,实则是在本子上瞎写想写的字。第二次全校广播通报检查的信息的时候,他在赶这周英语布置的试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