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这么横,你娘没教过你做人吧?”
“哈哈哈哈……”
庭院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有人手中抓了几把花生坐在墙头跟着人发笑,身子一晃一晃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摔下来,还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使命挤进人群添油加醋。
“打死他,让他嚣张……“
林畔千一进院子耳朵就疼,他掏掏耳朵,人声太杂了,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喊声么,心想这群小兔崽子是又开始偷懒玩闹了。
“发生什么事了?”
林畔千很想暴力挤开人群,但是这群人根本不给他机会,只好随便抓了一个垫脚看的小个子。
小个子一看是林畔千,整个人一个哆嗦,涨红了脸。
“总,总督大人。”
于何觉得一股粘腻流进了自己的眼睛和嘴里,然后他尚还能用的感官尝到了熟悉的咸味。耳旁嗡嗡响着,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免得被这群疯子打成傻子。
肩膀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鲜血流到背后,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痒,后背又被人踹了一脚,衣裳慢慢印出了浅红色。
这一脚好似要了于何半条命。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人都停下了,新鲜的空气涌入,于何隐约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哄,像极了父亲生气时骂人的声音。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整个世界都变红了。
他身前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谁来跟我说说。”
林畔千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人,随即将目光定在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身上。
这大冬天的,打人还把自己手给打伤了。
林畔千呲笑一声:“梁厚,你来说说,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跪在正前方的人赶忙应了一声。
“总督大人,方才……”
林畔千不耐地啧了一声:“磨磨唧唧,给我站起来大声讲!”
梁厚迅速站起身,双手叠放在两侧,腰背挺直。
“回总督!孟叚看不惯新来兄弟不讲话,一副高傲的样子,就揍了他一顿!”
梁厚说完又快速跪下,把肩膀缩成一团。
倒是三言两语就讲明白了。
林畔千想习惯性地让人拿椅子坐下,后来看了一眼身后半死不活的人就取消了这个念头。
他清清嗓子:“孟叚,是不是这样。”
虎背熊腰的男人大老粗一个,念了不少书还是没学会耐心隐忍两个词。孟叚大喊一声:“是!”
林畔千撇撇嘴,他歪了歪脖子:“行,把这位于小兄弟扶到他房间,然后在院子里等郎中来看完伤势后,你再送大夫走,然后去领罚。”
孟叚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林畔千。
“这个小兄弟,姓于名何,以后就是我们军枢营的人,要是下次还出现内斗,双倍军法处置。听清楚了没!”
“是!”
林畔千转过身,诧异地看到于何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臭小子,还挺耐打。
林畔千想。
于何看了他一眼后就抚着肩一步一步地走了,路上鲜血滴滴落下,染红了枯草。
林畔千皱眉,孟叚打架不经脑子,但一拳一拳下去不至于会出现这种伤口,明显是被兵器刺伤的。
“于家小子。”
他喊了一声。
于何没停,继续走着。
“孟叚!”
林畔千一叫,孟叚狗腿般冲到于何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手臂。
孟叚悄悄看了一眼于何,对方明显不想理他,只是实在没力气才没挣开自己的手。
今日吃了些酒,他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人从对面走来,在营中看惯了糙汉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如此好看干净的男人,就忍不住上前问了他名字,哪想到这人根本不似他面相般好相处,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就走了。
孟叚酒劲上来了,一把拦住人就不让走,原本想交个朋友,怎得最后就被人踹了一脚。
“别碰我。”
孟叚一听,直接把酒壶摔地上,这一声引来了不少关注,平日里玩的好的兄弟都上来问他怎么了。
“这小子横得很,老子好心叫他还不理人。妈的,还踹了老子一脚,看着瘦,力气倒不小。”
后来一群人就这么冲上去了。
于何伤的不轻。
他靠着脚上剩下的些许知觉奋力地走着,肩膀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所谓的禁军不过如此,没有别人说的那般正义,磊落。
于何想立刻就晕过去。
“你可以放手了。”于何躺在床上,坚硬的木板搁地他难受。
孟叚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于小兄弟,我方才喝酒了,我这人一喝酒就不清醒,太冲动了我,竟然把你打成这样,我……”
于何快睡着的时候被啪啪清响吓醒了,这个叫孟叚的傻大个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