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错开了湿润的唇角,转而亲了亲他脸上伤痕累累的鳞甲。
那些鳞甲本该是虫族可以收放自如的,高级的象征。钝刀的再也收不回去了,上面斑驳的伤疤,也就这么明晃晃地一直展现在外面,像是某种耻辱。
钝刀的呼吸都顿住。
虫子喜欢受孕虫母的味道,无论低级还是高级。程宋总被不知名的虫子在暗处盯着,心里毛毛的。联想到谢迟说的交叉受精,怕被诸风雨堵上,强行内射到怀异卵,又对当时被逼着关进妊娠室塞开阴器的事情有阴影,后来就一直乖乖待在屋里。
他无所事事的,整日吃睡。因为否决了使用开阴器的事情,为了让生产顺利一些,几只虫子常常会轮流把他抱在怀里,做些汁水淋漓的,快乐的事情。程宋被他们弄多了,穴肉都被肏成烂熟的艳红,只要微微晃荡,雪白皮肉中央那只红肿的孔洞,就会湿漉漉地融成湿红的脂膏,热烘而急切地嗅着虫子的性味而来,贴紧虫子的性器。
虫子于是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插进去,把虫母插得叫起来,又痛苦又欢愉。
“妈妈,好漂亮。”
虫子微笑着说:“像是被我们玩坏掉的一轮月亮。”
湿漉,带着水液,泛红,圆鼓鼓的一轮月亮,被把玩多了,边缘都肿起,黏答答地滴下一团一团的精水。
程宋脸红得厉害:“谢迟……不要乱写诗。”
谢迟说:“是实话呀,妈妈,你漂亮得让我都脸红了。”
程宋说不过正在积极学习人类语言的虫子,很快沉没在情欲里。
他的肚子是一天天涨得快了,可是噩梦也多。程宋不堪其扰,正好此刻谢迟提起来了,他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等我一下。”
可能是起身太急,程宋的胸口突然发闷,像是回了一点奶。但是胸口的肉平平的,并没有鼓涨,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穿好衣服就跟着谢迟往楼下走。
他一眼就看见育儿室门口那个翘二郎腿的少年。
少年长得有点凶,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股格外无所畏惧的狠戾。他原本在东张西望,看起来很急切,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模样。当他在视线里寻找到程宋的身影后,深红的眼睛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再猛然阴骛,视线精准地往下滑动,盯上了程宋微微隆起的小腹。
沙哑的,变声期的声音,像是掺了砂石。
“妈妈。”
程宋以为自己会看到的,软糯糯的幼童形象,在这粗噶的一声呼唤里瞬间碎了一地:“……啊。”
这只虫子,就是他和钝刀第一胎最大的那个孩子。
八颗卵里,有两只已经分化成了高级,虽然比不上一的那一胎的质量,也是很高的分化率了。况且其他的幼虫还小,不是完全没有变成高级的可能。
“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我!”
那个少年很突然地站起身,把自己身下的那只凳子抡起来摔在地上,暴躁地在原地踱起步子。“我想了好久——我想了好久你会是什么样子——?”
程宋在孕期,正是柔软娇懒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回头戳了戳谢迟,把谢迟扯到自己身前来。
谢迟的脸通红,一动不动的,真的像是任他随意移动的挡板一样:“妈妈,这个是老大,可能脾气不是很好。”
“嗯。”
程宋目光闪烁。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年穿着的,别具一格的牛仔破洞裤:“他——他其实是诸风雨的孩子吧?”
谢迟:“……感觉妈妈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呢。”
破洞裤少年如遭雷劈。
程宋在看到少年原本握着的那截木头,突然变成粉屑掉到地上之后,张嘴试图补救了一下:“不是说你裤子不好看的意思。”
少年:“……”
“哥哥不要凶妈妈。”
育儿室里又探出个孩子。
那个孩子很矮,和其他的虫子都不一样,他长得非常像程宋,只是脸天生的尖,大约是发育不良的原因。似乎毫不介意曾经被程宋狠狠摔在一边的事情,矮个子在望向程宋了之后,完全不掩饰自己对母亲的狂热喜爱,急急地伸出手:“妈妈!你可以抱抱我吗。”
程宋看着他的脸出神,好像是想起了过去那个没能得到拥抱而哭泣的时绮。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几步把少年抱进怀里。
“妈妈,我们有名字,你叫我闻杭就可以了。哥哥叫江雪。”闻杭看着瘦弱,手劲却出奇得大,把程宋紧紧地抱起来,根本不避着他的肚子,把他勒得涨疼。但闻杭却依旧一副神情无辜的模样,眼睛闪闪地笑着,“妈妈的胸口好香啊,是有奶吗。”
江雪踢开地上的椅子,边向他们走,边暴躁地去扯闻杭:
“——你不要抱那么紧。给我也抱一会!”
闻杭像是被江雪的靠近吓了一跳,连忙把程宋放开。
他愧疚地盯着程宋的肚子:“对不起,忘记妈妈还在怀孕,力气有点大了,妈妈没有伤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