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离推开他,摇头后退几步,眼泪落在自己染着鲜血的手掌,转身踉踉跄跄地跑走。
“别走……”大太监应声倒地,幽深的眸子黯然无光映出虞离逃走的背影,“别……”
温馫脸色狰狞,跪倒在血泊之中。
温毅爬到大太监身边,顿时惊慌失措,“来人!”
“来人!”
暗卫现身,带大太监到榻上平躺,“去追他……”温馫的手指攥住暗卫的衣襟,“把他带回了……”
“死活不拘……”
“督公!”暗卫解开他的衣襟,触目惊心的伤口涌着鲜血。
虞岐带着家丁跑进厢房,事情出在他府上,无论如何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来人,跟本王去找!”
虞晓攥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如果找不到他,我们所有人都得死!”虞岐急红了眼。
虞晓盯着暗卫抢救温馫的样子,小声逼问他,“你真忍心想他被太监折磨的生不如死?”
虞岐狠笑,打开虞晓的手掌,“让他被太监折磨致死,也好过我们为他陪葬。温馫只给本王半瓶解药,本王可不闲命长。”
“跟本王走!”虞岐率人离开。
虞离逃出王爷府,一身素衣跑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格格不入,“走开!”
“让开!”虞离披散着黑发,上衣溅染血红,路人瞧见他就跟见了鬼似的躲到旁边,免得惹祸上身。
他心惊胆战,时不时往后探到底有没有追兵跟上来,满脑子想着不能再被抓回去。
“啊!”路人被他推开,虞离汗流浃背,肩膀撞在石墙上,气喘吁吁,手掌撑着墙壁一路跌跌撞撞,只想走的越远越好。
他渐渐地虚脱,双腿像是新出生的小马一样蹒跚,眼前迷离,天旋地转地倒下去。
男人搂住他单薄的身体,震惊地开口,“小太子?!!”
虞离已经昏迷不醒,李暮恒一身便装,面色严肃,这不是当朝下落不明的太子爷?
他不敢耽搁,抱起虞离回到将军府。
虞离舒服的躺在床榻上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眼睛警惕地环视周围,“这是哪?”
这里不像是虞岐的王府,更不像是皇宫,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太子,您终于醒了?”李暮恒走进寝室,端着碗清水递给他,“整整一天一夜了。”
“大将军?”虞离瞪大眼睛,刚平稳下来的心又跳到嗓子眼,“怎么是您?”
他可是皇后的亲弟弟,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要知道皇后一直是把自己视为眼中钉,rou中刺,她的弟弟便不言而喻了,更何况自己杀了他的亲外甥。
“末将昨日侥幸出府,正遇到太子晕倒当街,这才请太子下榻寒舍。”李暮恒谦卑道。
“太子,怎么会流落街头?末将听说……吴王一直在找您?”
虞离紧张地喝光碗里的水,“本王一直被温馫囚禁。”
李暮恒大怒,手掌拍在床帐上吱嘎作响,“大胆阉狗!”
“温馫与吴王虞溪狼狈为jian,才是谋害皇帝的真凶!这群逆贼!”
“太子,末将的姐姐可还好?”大将军最揪心的还是自己的亲姐姐,她被污蔑谋害皇帝,至今生死不明。
虞离眼神闪躲,摇头说道,“本王早早被温馫带出皇宫去,根本不知朝中政变。”
“大将军,可有把握能对抗吴王?”
李暮恒盯着他,为难道,“事到如今,末将的兵权已经被迫交出,禁足在府上不能外出,恐怕……”
虞离忽得忆起温毅说过的话,他抓着大将军的手掌,焦急地问,“你说我睡了一天一夜?”
“是。”李暮恒不解,“太子因何焦虑?”
“本王出来时伤了温馫,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可本王听到他命令太监今日来抄你的家!李将军你快带着家眷逃吧!”虞离跳下床榻,自己不能再被抓住。
李暮恒望向窗外的天幕,叹息道,“他们竟然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将军!将军!”说曹Cao,曹Cao到。
家仆跑进寝室,“宫里的人把咱们府邸包围了,叫您出去呢!”
“来人!”虞离听到熟悉的嗓音,心里慌乱,大将军按住他的手掌,“太子,您在这藏着,千万不要出去。”
李暮恒带着家仆走出去,虞离隔着窗瞧见温毅率着众多侍卫,春风得意的坐在庭院里,想必是温馫早已无碍,否则他定会自乱阵脚,还顾得上找麻烦吗。
“温公公,你什么意思!”李暮恒手持长枪直指温毅眉心。
侍卫挡住他身前,温毅轻笑,抬手命侍卫退下。
“大将军……大将军……”
府内上上下下的侍女家仆被捆绑住跪在旁边,李暮恒勃然大怒,双目猩红地瞪着小公公。
“皇后谋反,奉旨抄办将军府,大将军如此阻拦,莫不是证据确凿?”温毅Yin阳怪气地问。
“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