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殿上灯火通明,景骜和朝离并排走在道路最前面,只见大殿中央站了一个人,他披着一件金色的纱衣,从头到脚只露了一双眼睛。
朝离忽然停住了脚步。景骜回头发现他愣愣地看着那人,“怎么了?”景骜问道。
朝离紧紧地抓住了景骜的袖口,他表现的非常不安。
“走吧。”景骜只觉得他是没见过这样的新鲜,在他的肩头安慰地揉了揉,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等走近了,朝离才看到那人的眼睛是深绿色的,像是翡翠,他的睫毛又浓又翘,明显和九州人不一样。
南夏使者抢先一步走到那人身旁,为景骜介绍道,“王,这是我们南夏的祭司,他的体内虽流着南夏的血ye,却是在都城出生的。”
“祭司?你们的祭司都做些什么。”
景骜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南夏使者又续说道,“我们的民族认为欢好之事并非羞耻,在南夏,娴于床第技艺者受人敬重。许多贵族男女在春思来chao之后,便会进入神庙服侍数年,藉以荣耀天上诸神。”
“这与天上诸神有什么关系。”朝离冷冷的说道,他狠狠地盯着祭司,他当然知道南夏使者是什么意思,送一个床ji过来讨好景骜,他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是说三个月才能赶到都城吗,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九州的王在宠幸一个男人了?
“我们的rou体和灵魂都拜天上诸神所赐,不是吗?他们赐给我们声音,让我们藉由歌唱表示崇敬;他们赐给我们双手,让我们通过劳动兴建庙宇;他们同样赐给我们欲望,让我们透过交合……来尊荣神灵。”
“记得把我的话转交给你们的南夏王,”景骜看着祭司,他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扫过祭司全身,“如果我相信你们的神的话,那我也能成为一个虔诚的人。”
“哈哈哈!”南夏使者大笑起来,他对景骜接受的称赞非常满意。
朝离的身子抖了抖,他感觉有一块坚冰垂在他的胃里,让他像是坠入了冰窖里。
他抬起头来看着祭司,他们离的很近,如果朝离现在上前一步,就能把他掐死。
他的睫毛抖了抖,看到了景骜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我现在掐死他,王会不会掐死我。
景骜明明就站在他身旁,却像是远在天边,朝离忽然像是从梦里面醒过来,他所有的美梦都是景骜一手编织的,如果他不再爱他,那他的一切都根本不存在。
朝离松开了紧握景骜袖口的手。
我应该自己滚,他想。
“我不饿,我想睡觉。”他说。
景骜的视线从祭司身上移开了,他抬起了朝离的下巴,看着他低垂的睫毛,怜爱的说道,“刚才还没睡好吗,吃点东西就好,等会儿放你回去睡。”
不要再这里羞辱我,“不用了。”他说。
朝离转过身,感觉背后像有万支箭瞄准他,只要他再跑慢一点,就会被猎杀倒地。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身后的画面,景骜抱着那个祭司,就像他当初抱着自己一样,甚至嘴边还带着一丝嘲笑,笑他是个傻子。
祭司在景骜面前跪下来。“王。”他有极轻微的异国口音。“我将自己奉献给您。”
他站起身来,一身金纱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金纱下面一丝不挂。
朝离抓着羽被蜷缩在床上,床上的被子一层接着一层,加杂着华丽的衣服,他把所有能盖在身上的东西都盖上了,可还是觉得冷。
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朝离慌乱地往被子里钻,他一定要派人来抓我了,我不要走,他绝望的想,就算他真的不爱我了,我还是想留在他身边,就算是在王宫里做牛做马,只要能看他一眼就可以了。
他想着想着就开始簌簌的掉眼泪,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把他揪出了被子,朝离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嘴,一副等待着裁决的样子。
景骜看着他这幅宁死不从的样子皱起了眉,“为什么哭?”
朝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迷惑的景骜,想要张口说话,却不争气的一边说一边哭,他越想装作不在乎,说起话来就越卡壳,“你、你回来、来干什么?”
景骜质问道,“我不回来我上哪儿去?”
朝离感觉一阵胸闷,他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喊,“当然是跟那个祭司在一起了!”
景骜被他这一句喊愣了,反应过来后,他忍不住低下头来憋起了笑。
朝离看到他的肩头在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笑的,“你不用回来告诉我,我自己长脚了,我自己走。”
他说着掀开了被子,赤脚跳到地上。
“哎——”
景骜拉住了他,从背后拿出了一个Jing雕的木盒,祖母绿的顶盖嵌着碧玉和玉髓。“你看这是什么?”
他将木盒递到朝离眼睛底下。
“我不知道!”朝离根本不想看木盒一眼,他用手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