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破烂门还想拦住本公子?”说着随即便踏了进去。
高薪站在旁边被拍了一脸的灰,呆愣半晌,立马也跟了进去,这间小屋迎门进去就是一面画着蝶恋花的屏风,屏风足足有四扇,将这本不宽敞的小屋隔成两间,倒是很符合秦笙说的换衣一用。
“有人吗?”周阮喊了一声,“真是奇怪,难道没有人吗?三少?秦公子?”
周阮转到屏风后面,是影影绰绰的紫色纱帐,一个圆形的小窗格下透着光,窗下放了一株甚大的花,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小窗正对着的确是一张软塌,被深深浅浅的紫色纱帐交叠地看不清里边的有什么。
“怎么回事?秦公子在吗?”周阮嫌弃那纱帐太过碍眼,一伸手就要将纱帐拨开,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别!”高薪只觉得她的胆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那软榻上垂下来地半截手臂周阮没看见,可她却是看见了的,这这这成何体统!
“啊——”周阮又是惊惶又是羞赧,连声尖叫着后退,他本就是未出阁的男子,何时见过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且那被女人抱在怀中的人,不就是,不就是秦笙吗?!
高薪连忙撕下一块纱帐蒙在了周阮的脸上,那女人只露出一片赤|裸的脊背,整个头都埋在秦笙的胸前,秦笙的脸却是一目了然,双颊上绯色如云,双眼紧闭,好像是睡了过去。
高薪本来以为能看见李三思调戏相国府公子的丑态,没想到却成了实打实的撞见人家苟且!她如今只想着权当没看见,抓着不知所措的周阮就想退出去。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那女人嘤咛一声,竟是悠悠转醒了 ……
高薪恨不得戳瞎自己的这双眼!
就在这时,小屋外边等待的众人已经按捺不住,尤其是听见周阮的尖叫声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便涌了进来。
圆溜溜几十双眼睛,恨不能将这只露了一角的软榻盯出个花儿来,高薪想阻止也为时已晚。
女人光着上身,头发披散,右手习惯性地摸上头顶。
众人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层层叠叠如梦似幻的紫色纱帐中突兀地出现一块光亮的头瓢……
金城世家中的人都知道当朝太女人到中年慢慢变秃的事情,但是不知道太女竟然秃到了如此地步,还偏偏是有选择性地秃了,中间的头皮盆地被两侧乌发拱卫着,这难道就是太女经常挂在嘴边的军事计谋地方包围中央???
没有摸到昼夜不离头上的凤冠,太女心下一惊,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看光了一般,丝毫没有安全感。
刚刚一窝蜂涌进来的兴奋和猎奇已经荡然无存,众人心惊胆战,纷纷跪了一地,将头埋的深深的,不敢再抬头看一眼,“殿,殿下恕罪!”
太女猛然回神,紧接着心底升腾起来无尽的暴怒,“出去!都给本宫出去!”
众人赶紧爬起来,争先恐后往外走。
太女胳膊一动,触碰到一片柔软细腻的肌肤,剧烈的头痛chao水一般漫过头皮,她不由地抓紧了男子的手臂,发出痛苦的呻|yin。
秦笙吃痛,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想要抽出被抓的青紫的手臂,一抬眼正对上太女一双Yin鸷暴怒的眼睛。
“太女殿下!”秦笙蓦地瞠圆眼睛,再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心中一阵恶寒与震惊,迅速将薄被拉至身前退到软塌靠墙的角落,有些颓败地闭上双眼。
“秦公子……”太女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本宫赐你莲花,给你殊荣,这就是你对本宫的回报?!”
方才众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在太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明明好好的在泛舟,此刻竟会在这逼仄狭窄的小屋中与秦笙做这等事!何等荒唐!当今圣上虽后宫无数,但是却虽皇女一向注重德行,若是睡了个小侍也便罢了,可这人偏偏是相国府的庶子!
“秦相国如此等不及,竟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本宫的床上来?”太女头痛稍缓,飞快思量,而后又嗤笑一声,“若是如此,怎会只送一个庶子?”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秦笙,他双眼倏然睁开,这原本就是一个局,只不过套中的并不是风流多情的李三思,而是这疑神疑鬼的太女殿下……
怎会是太女?他明明看见李三思进了屋门,后来……
只是眼下这情形容不得他多想,他双眼酸涩,泪水断线而下,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太女心头本就烦躁,这哭声像是被拨动的冷涩琴声,更是让她心头火气,“闭嘴!”
这刚一呵斥,便看见秦笙抱着薄被露出一块雪肩,那块被她握的青紫的小臂也露在外边,眼睛一眨便扑簌簌地落下一串泪珠,纤弱可怜中带着云雨之后的媚态。
太女登时便有些心软,语气也不由得放轻了些,“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又不会将你如何?”
“太女殿下还要将我怎样?”秦笙语气更加凄切。
太女一时有些无言,软榻上的血色刺入太女的瞳中,“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殿下,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