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把车开进研究所大门卸货。而我心痒着货物的真相,趁前辈与老人家核对商品数量的功夫,悄悄溜出来,钻进车库。
绕过货车前脸,就看见建筑后墙处的货梯正在运转。指示灯上的数字从平层变为底下的层号,因此,现在车库里可能没有别人。
好机会。
按捺住激动,我跑到车后,扒着大开的门朝车厢里看。
车厢壁上挂着应急灯,左右两边各是一排封闭式的板箱,中间留出来了能走人的过道。
过道尽头有个落地式的衣架,在那种无手无足无头只剩胴体的假人身上,披着件皱巴巴脏兮兮的女巫服。
空落的袖子被冷气吹得摆来摆去。
旁侧板箱里似乎有活物,撞得哐哐响。不但箱子往前挪了挪,整个车厢都晃动了一下。
挂女巫服的衣架受到震动,滑轮转动,往前溜出半米,撞在板箱边缘。
衣服便掉了,只剩赤裸的假人躯体。
那副胴体是男性,不但做出了胸肌腹肌,还喷着大小不一的指印做装饰,很有艺术感。细节也颇为考究,连乳头和阴茎都制作了出来,耷拉着,涂装成破损发炎的可怜颜色。
真是恶趣味啊。
“呃、呃赫……嗯呃……”
微弱的吞咽声响起。
是从板箱里发出的声音吗,女店家所谓的神秘生物?我这样想着,爬上车,敲敲手边的箱子,又一声响动从车厢深处传来。
这可是商业机密,再往里深入的话,就不能用好奇来做借口轻易脱身了呀。
话虽如此,我却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因为伴随着吞咽声,我发现作为衣架的塑料假体正微微颤动着!那东西没有头、手和腿,腹部却似乎在收缩!
简直像是学校怪谈嘛,“生物教室的人体模型”那种。
此时大部分人都会逃走,但我与他们不同,选择立刻上前查看。
原因很简单,不当场弄明白的话,或许以后都很难知道真相,会困惑一辈子、遗憾一辈子的。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受过现代教育,不相信神神怪怪的传闻,还做着以揭示真相为己任的媒体工作,更应该保持探究之心呢。
走进车厢深处,我才发现刚才自己是看错了。
你是否以为,我所谓看错,是将静止的塑料假体看岔,捏造出颤抖动弹的灵异状态?
非也。
壁挂式应急灯上有不少纹路,以致提供的光照呈现着一道道的明暗条纹,其中有黯淡部分刚好投影到这人体颈项部位,让我误以为它是个没有安装头部的假体。
实际上,这身体是有头的。
只不过,这没有四肢的人体以胸膛正对车门,头往背部后仰到了一个扭曲的程度。从我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脖子伸长,整个身体最高处是下巴,就神似无头的人体模型了。
当我靠近,走到胴体侧面,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眼前的并非塑料衣架,乃是一具穿刺在底架上的人体。
还是活的。
这人手臂和大腿被齐根斩断,创口包着纱布。铁架自他身下向上刺入——看位置应当是插入了肛门——支架贯穿肉体,打磨得圆润的顶端从他朝天张开的嘴里伸出来,把舌头挤得吐在下唇外。
烤畜般串刺着的人体动静不大,偶尔机械性地收缩腹部,带动整个肩背肌肉在皮肤下滑动。臀瓣咬着铁架,分开又合拢,脊椎却被穿刺杆自体内固定得笔直。
每动一动,他的身体似乎就往下沉一点,喉间发出吞噎声。
然而不管怎样吞咽穿刺物,他也无法将自己往上拔起哪怕半厘,只能含着铁杆,感受肉体被贯穿的绝望。
他皮肤遍布掐痕与淤青,被冷汗裹着,反射出鱼皮样滑腻的光泽。体液汇集到胴体底部,有的自阴茎滴下,有的顺着插入下体的铁杆流淌,在底架下聚成一洼不算清澈的腥水。
明明是很残忍的事情,为何却如同艺术品,拥有着令人窒息的凌虐美感?他腰间的紫红指痕,仿佛我自己留下的一般……
要是他死了,应当做成标本保存起来,才不算浪费吧?
我看得目不转睛。
串在架子上的人无法扭头,却似乎也从视野余光中知晓了我的存在。他发出呃呃声,脖子以铁杆为轴左右转动起来。
是向我求救吗?
我伸出手去,抚摸他“骄傲”挺出的胸部,捏起一侧乳头。
小东西被咬过,周边有好几条齿痕,形状与深浅各不相同。因为过度玩弄,乳头呈拉抻变形后干瘪垂搭的模样,颜色也不好看,入手触感却像天鹅绒般柔顺。
两指一捻,串在铁杆上的人体便颤动起来,腹部肌肉急速波动,肋骨在细小范围中扩张收缩,鼻腔发出“赫、赫”气声。
唾液溢出口角,顺着他伸长的颈项往下淌,流过锁骨,与胸膛上的津液混在一起,水光油亮。
他腰上紫红的指印也颤动着,像在召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