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看得淡了。”
“也不过是现在在身边而已。” 夕数魔尊疲惫又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上古神明尚且无法随心所欲,月尊又如何肯定到了手的东西不会再失去?” 他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又好像泄了气般摆摆手:“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没有一开始就将你除去,不过是看你还算聪明。谁想到是个痴情种,愚蠢至极。” 他话已至此,整个人便消散成烟雾,不知去向何处了。莫彦却是收起了方才的淡然,闭上眼敲打着椅子扶手,细细回想起方才夕数魔尊透露的每片细小线索,许久才睁开眼。他看向厅外仍不知忧愁,自由嬉戏的几只灵兽崽子,唇边浮起了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小瑾何时才能回家呢?师兄……实在想你。
……
望着近在眼前的巨业山,华瑾按捺不住激动之情,整个人像是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边扯着妙叶心讳说个不停,一边将身上穿戴的衣饰打理了一遍又一遍,真个是近乡情怯。可当二人真到了山门前,以往的口令却怎么也不起作用了。
华瑾撸起袖子,气鼓鼓地盯着无动于衷的山体:“怎么啦?出去几天,不认识我了吗?” 他跃跃欲试,仗着山里的阵法应该不会伤到自己,想硬往里冲,却被妙叶心讳拉住了。
僧人面色略显凝重,拉着华瑾向后跃出几丈,施了个法咒。之间那咒文触及山体的瞬间,巨业山表面浮起了一层状若gui甲的屏障,隐隐泛着青色。
“这是什么?” 华瑾瞠目结舌,随即焦急万分:“怎么又多了一道阵法?” “是道防御阵法。” 妙叶心讳看清阵法后,反而松了口气,“里面的人应该平安无事。”
华瑾二话不说,将水镜召出,但镜面波动片刻,那头仍是没有丝毫动静。他泄气道:“家就在眼前却进不去,怎么回事啊。” 他扁着嘴别过身去,忽地委屈起来,眼泪霎时盈盈。
他不是不明白,事态紧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指不定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但是从遥远而荒凉的西域回来,他是多么想见莫彦,盼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能笑着抱抱自己,亲亲自己。
又或者,在此生死存亡关头,他实在不该再有这种任性的心思。
华瑾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抹了抹眼泪,正想回头和妙叶心讳说话时,就听到背后传来了无比熟悉的一声轻唤:
“瑾儿?”
如同濒死的花朵接到了雨露,明月的光辉驱散了丝缕乌云,眼泪还未抹净,华瑾猛地转过身来,如一只归巢的鸟儿投入了莫彦的怀抱。是归巢不假,而扑入那人怀中的一刻,他就恨不得自己从没离开过。而世间又怎会有第二个如此温暖安全的巢xue呢?两条无比熟悉有力的臂膀圈着华瑾,他将脸死死埋在莫彦胸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汹涌地流了下来,吞没了所有话语。
“好啦,好啦。” 莫彦轻柔地拍着怀中人的后背,极尽怜惜地在他发顶落下一吻。“都是师兄不好,擅自切断了联系,害我们瑾儿担心了。”
“你……你还好意思说!” 华瑾哭得口齿不清,糯糯地骂他,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爪子都挥不出力气。莫彦深深望着他,浑身的疲惫都随着意中人的眼波散去,化成更为深沉的爱意包裹着二人。
哭了好一会儿,宝慧尊者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算是客人的僧人,忙不好意思地把脸抬起来,对还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莫彦道:“我……我太开心了,把正事都忘了。” 他开口要介绍妙叶心讳,却猛然悟到这一幕是何等尴尬。虽说师兄好像从没过分介意过自己和诤寰真人的事,但华瑾却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这次与妙叶心讳云雨一番,说是为了快些解救师兄,但毕竟是和旁人做了亲密之事。
何况……他绞了绞手中莫彦的衣角,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若说他没有因妙叶心讳的美貌心动,那才是假话。
莫彦看着他有些不安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将他搂得紧了些,客气而不失威严地向方才就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的妙叶心讳点了点头:“不知这位前辈是?”
“失礼了。” 妙叶心讳施了一礼,温和道:“以前就听说月尊莫彦有巨狼血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尊者既然能感知到我体内上古金龙的血脉,想必也已发现我与宝慧尊者间的事。” 华瑾立即仓皇抬头,使劲拽住了莫彦,年长的男人却只是无奈地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回话道:“是。而且若我所猜不错,前辈该是佛宗中人,前来帮助我等。”
“没错!” 华瑾高声插话,小脸儿涨得粉红,“他可厉害了,师兄,师兄,我们进家说吧。”
“前辈请。我们回去后坐下再说。” 莫彦好气又好笑地瞥他一眼,伸出手臂示意妙叶心讳。艳丽无匹的僧人仍是笑yinyin的,优雅地跟着二人走进了山门:“是得坐下说,我们可是有不少要谈的呢。”
二十六
且说华瑾终于回到巨业山,摘星逐水带着山中的侍女们早早等在堂中,一看见他便一拥而上,压根没把莫彦和妙叶心讳看进眼中。那二人也浑不在意,径自看华瑾也掉着泪和女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