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好说话的柳宁第一次发了火,匆匆赶来的下人向他解释道,下午谢尧在睡醒后哭闹不止,喂的米糊也全部吐了出来,柳宁也不在,谁哄都不顶用,还是二房的意夫人正好路过,抱起来哄了哄才没有再哭了。
听到谢尧被二房的意夫人抱走了,柳宁直皱眉,只觉得太阳xue突突地疼。
二房的意夫人他听说过,谢府的二老爷是个爱好风花雪月的爷,上面有个身强力壮的哥哥顶着,再加上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让他身体虚弱,所以喜欢些风雅之事。
这倒也没什么,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更何况比起伤风败俗的三老爷,二老爷不过也只是喜欢在花楼里,同他那三五好友,yinyin诗作作对罢了,但是也不知道老太君在哪里听说的些有的没的,说二少爷身体不好是因为Yin阳失调,需要娶一个阳气重的双儿平衡一下,否则极有可能早衰,于是就做主,给他说了门性格刚烈的双儿。
当初,听来柳家给柳宁说媒的媒公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柳宁还记得柳瑜颇为不屑地同他嗤笑道,这么爱留恋风月场所,怎么可能不早衰。
两人都说不到一块儿去,大燕律法又是以爷为尊,那位双儿自然管不住二老爷,老太君自知理亏,更不会去管,本来娶那个双儿不过也只是为了防止二少爷早衰罢了。只是那双儿也是个死心眼的,后来的相处多多少少颇为不愉快,导致二老爷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家,天天住在那风月之地,留二夫人一双儿独守空房。
后来,没过几个月,二老爷回来倒是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了一名他在风月之地结识的双儿,名唤秦知意,是一名清倌,因为家道中落,为了替父看病不得不选择流落风尘之地。可惜,后来母父没救回来,反倒欠了一大笔银子。
二老爷回府便是为了求老太君给秦知意赎身的,给老太君气的人直哆嗦,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后来还是二老爷求到谢家大爷的跟前去了,再加上二夫人也不知道去跟老太君说了些什么,才让老太君松了口,同意给秦知意赎身,让他进了谢府,成了二房的意夫人。
自那以后,二老爷倒是再也不出没风月场所了,虽然偶尔还是会跟认识的朋友出去喝喝酒,但却也从未再去过一次什么花楼之类的地方,甚至有时候有人邀他一同听听小曲儿,他都婉言谢绝。
虽是如此,他跟二夫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却日日宿在意夫人房里,偶尔几次去正房,也多半是被老太君拿着棍子逼着去的。
前段时间,柳宁听说,意夫人就被查出有了身孕,但就在不久前,据说因为二老爷孕期胡闹,导致意夫人流产,听说胎儿都已经成型了,却还是没了。
据说还因为太过凶险,怕是很难再有孩子……
前几日,柳宁还觉得颇为心疼,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丝毫不去管一旁小跑才能跟上的,愁眉苦脸的下人。
下人心里苦,天知道,大夫人不是个柔柔弱弱的双儿吗,怎么可以走这么快的……
柳宁赶到意夫人所在的院落的时候,就看到二老爷躲在门外够着脖子往里面看,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往后一看,便看到了自己这位嫂嫂铁青的脸色,他立刻尴尬地喊道,“……大嫂。”
柳宁迁怒于二老爷,只是微微颔首,脚步却连顿都不带顿一下,明显没好气地直接闯进了屋子,便看到秦知意此刻衣襟大敞着,在给怀里的谢尧喂nai,平常照顾谢尧的下人都在一旁候着,一看到他连忙跪下请安道,“给大夫人请安。”
秦知意也循声抬起了头,刚准备给柳宁请安,怀里的谢尧却不满地哼唧了一声,让秦知意一下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僵在了原地,片刻后,他只能尴尬地福了福身道,“……嫂嫂好。”
“嗯。”柳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就想要回谢尧,开门见山道,“方才我不在府上,尧儿麻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便也不太好意思继续麻烦你。”
秦知意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他勉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不、不麻烦……是,是我应当做的……”说是这么说,可面对柳宁明显讨要孩子的动作,却怎么也伸不出手,他抱着谢尧的小被子的手逐渐攥紧,复又松开。但秦知意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明白,自己将孩子抱走,本就是无理在前。他慢腾腾地伸出手去,却觉得这手似乎有千斤之重,他眼睁睁看着谢尧红润的小嘴离开自己的ru头,甚至能看到自己被吸大了的ru头上有一滴悬而未滴的ru汁。
就在秦知意打算把谢尧交出去的时候,谢尧突然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是突然发现没喝的了,撇了撇嘴,咿咿呀呀地又要哭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秦知意便收回了手,然后将ru头重新塞到了谢尧的嘴里面,而谢尧吮吸着失而复得的食物似乎都更用力了,整个人睁大一双圆圆的眼睛四处打转。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柳宁盯着那个铺在人家胸脯上大喝特喝的小混账,一时间说不上来,是气愤更多,还是惆怅更多,明明怨着这个有nai就是娘的小混账,心里却默默将找个nai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