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爱的人抱在怀中,浑身上下都盈满暖意。殷实离开的时候自己有多想念他,现下的感觉就有多踏实幸福。手上一下一下拍着夫君的背,最後移到他头发有点硬的脑後揉了几下,嘴边轻轻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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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谷良觉得担心,若白花了点银子稍微找人打听了厉天的事。只是事情关系冥楼,探听到的东西不多。
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可是偏偏没有任何办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於是也就照着之前的营生,又开始过起日子来了。
从前也知道自己不在,一大锅粥都是若白在扛,自从知道若白不慎搬粥烫伤手之後,殷实都自己来,一点不让若白碰。
殷实回来之後,早上也不舍得叫醒若白,都和佟仙两人忙完熬粥的工作,再让若白起来收钱。这几天谷良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若白做主先让他休息几天,否则若是误诊,可就大事不妙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殷实是个疼媳妇的,只要有在,是一点粗活累活都不舍得若白做。大家都说若白好福气,嫁了个懂心疼人的,殷实心里才不那麽想。
只有殷实自己知道,能娶到若白,是他这辈子难得的福气。
早上卖完粥,牵着若白的手上街走走,想到那日若白说要请人回来帮忙跑商,殷实反而觉得家里才应该多招个有力气的小厮给若白帮忙。否则若是又不小心伤着那里了,回来他可是又要心疼的。
『咱们今天到市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当若白这麽说的时候,少见的是殷实反对了。
『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是不错,不过我觉得这人应该放家里,让他多帮帮你。否则我出去也不放心,老担心你在家受伤了。』
『我那伤是意外,也是小事,怎麽说我也是在家,你一个在外面,若是出什麽事,连个能帮忙和吩咐的人都没有,我怎麽能放心?』
殷实难得耍起了牛脾气,硬是不同意,心里觉得若是要请人,还是请了放家里比较好。
若白看他倔了起来,也不和他吵,反正离男人要出门的时间还早呢,事情还能慢慢商量。
厉天失踪一个月後,谷良一早就恢复了药卢的工作。只是偶尔闲下来了就会发呆,人也轻减了不少。
最近天气反复,时而下雨时而冷得吓人,气温直下的夜里,殷实抱着若白一早裹上厚被子就寝。熟睡到深夜,殷实突然被房里的响动惊醒!他警觉的坐起,将若白护在了身後。
随着他的动作也被闹醒的若白睡眼朦胧,没搞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闯进来的人貌似不想惊动其他人,只是默默的单膝跪在床前冰凉的地板上。察觉对方没有恶意,殷实将油灯点上,穿着夜行衣的厉天就那样静静的跪在那里。
点上灯若白才看清了人,披上外衣和殷实一起要扶起厉天,『厉天?你回来了?』
『快起来,什麽事情我们慢慢说。』
『殷实先生,若白先生,厉天今天来这儿是有件事想请求你们帮忙,希望你们能听听我的请求。』
『你说什麽我们都会听,我们一直把你当作自己人了,你这样我们怎麽可能好好和你说话呢?快起来再说!』
两人用力将厉天拉了起来,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楚,手上一阵shi润,两人同时一惊,才发现厉天受了伤!
『怎麽受伤了?!严重吗?』将人扶到桌边,若白忙去那多几盏油灯过来,黑衣之下的身体鞭痕累累,厉天脸上也染上了血痕,整个人血迹斑斑!
殷实和若白大吃一惊,本是要去唤谷良来看,厉天却不许,『时间紧急,我马上就必须回去了,今天来只是想恳求一句,两位先生可否将一百两借於厉某,来日必当连本带利奉还如非不愿,厉某也愿卖身当护卫或者打手,还请两位先生务必帮忙!』
说罢,殷实又要跪,被殷实拉住了,『但你不是冥楼的人吗?』
厉天模样有几分吃惊,没想到他们也知道冥楼,只好快速将情况说一遍,『我被父母卖至冥楼,被训练成杀手,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买卖做过不少,也帮冥楼杀过不少人基於种种缘由,目前我有赎身的机会,当初卖身钱五两,如今现在的主人许我如果能找到一百两,就还我卖身契,从此与冥楼再无任何关系。』
厉天虽然面无表情,神情紧绷,不过听得出来语气着急,『我自小行走江湖,杀人无数,没家没朋友,所得每月俸禄根本不足以赎身,冥楼看准了我短时间无法用正规手段得到银两,我却不愿放弃这个离开冥楼的机会!就算必须卖身给寻常人家当个打手,我也不欲继续呆在冥楼。』
厉天的话让两人不禁面露深思,半晌若白首先开口,『厉天我们愿意帮你,可又担心冥楼事後来找麻烦。我们虽然并非家大业大,却也有需要保护的家人,这事你看怎麽办?』
『冥楼主人虽说行事神秘诡异,可到底说话算话,我今天逃过追杀,他们也答应不扰平民,只要我能成功将百两於今夜清晨前交予冥楼主人之手,往後必定不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