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粥以后,严寞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沈赫。每个周末他都想回去,每个周末都因为这事那事不成行。月底前最后一个周末,他周五下班就直奔车站,期盼能和主人多待一个晚上。然而群消息里沈赫表示今晚他不用过来。
严寞昀:【贱狗会尽快的,爸爸。】
“等你到太晚了。再说你折腾回来也不轻松,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沈赫发语音说。
严寞昀这时正在高铁上,到站还需要一个小时,已经八点了。他很失落,但仍想争取一下:【贱狗一个月没伺候爸爸了。】
沈赫:【我明天见你,乖。】
一个允诺加一句“乖”,严寞昀没法再坚持。看来主人还是对他前一阶段的表现不满意吧,有意无意冷落一下。以沈赫的脾气,正常。多奴就是方便,但凡哪个不满意,先靠边儿站,反正不缺上赶着伺候的。今晚就是其他两条狗分享了本该均分成三的宠爱。
严寞昀想,自己大概真的开始嫉妒了。从沈赫身上讨来的三分之一份,渐渐不够了。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从小他就知道,不知足意味着离心疼不远了。
第二天,沈赫因为实验室脱不开身,白天没抽出时间见严寞昀。等忙完已经八点半了,严寞昀正准备出门去车站。
“明天上午临时有个会,请不下来假,不回去不行。”
“抱歉。”沈赫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发闷。
“爸爸不用道歉。”严寞昀在电话这端笑了笑,“没关系,下次回来早点儿告诉您。”
“几点的车?”
“十点十分。”
沈赫顿了顿,说:“我去找你。南站是吧?”
“这么晚您别跑了”
“我到了打给你。”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挂断音,严寞昀原地呆了半分钟,心想这行为可真沈赫:罚他的时候净往他最怕的地方戳,关心起来又让他招架不住。不,也许从来不是沈赫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沈赫从始至终没有变过,是他不能拿最开始的那颗心看待主人了。所以他心再疼也是活该。
坐上出租车,严寞昀摘了眼镜闭目养神。活该归活该,见主人之前还是要收拾好心情。
周末的夜晚堵车照旧,他到的时候沈赫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简单聊过两句,沈赫把他带进了一处洗手间隔间,赏给他难得的圣水。他跪地谢过恩,抬头看沈赫。沈赫摸摸他的脸,替他调整一下眼镜,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问他:以后都要这样出差吗?
“出差是为了以后可以不出差,好让爸爸随叫随到。”严寞昀说。
沈赫笑了,点点头让他起来。
火车上,严寞昀刷手机看到沈赫发的前一天的视频。他惊讶视频里并非只有沈赫一个主,还有另一个。他更惊讶自己在看到视频时的第一反应。然后他摇摇头,笑自己自作多情。
但接下来三天,他被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缠得无可奈何。他做了一件大大出乎自己意料的事。他把韦航和影子对象拉进了一个讨论组。说取经也好,求拍醒也罢,他再不找个出口跟谁聊一聊就要憋死了。
影子对象:【你们这是到哪一步了?!】
韦航:【你知道他怎么想吗?】
严寞昀:【他大概从来没变过。】
韦航:【一点儿苗头也看不出来?总得有点儿什么呀,不然你怎么会变。】
严寞昀:【枭神做了什么让你爱上他?】
韦航不知是在琢磨答案还是给问住了,一时没回话。影子对象没正经地说:【被玩出来的感情呗。天天那么伺候着,能没点儿想法?何况枭神的外型只当看也很难不动心吧。】
韦航:【因为他后来选择跟我一对一。】
对这个回答,严寞昀发来一个苦笑的表情。
韦航:【假如一直是多奴同时伺候,我感觉很难有结果。因为他从心底就没想过给你“平等”的机会。如果是一对一,大不了告白不成一拍两散;多奴的话,提都不知道怎么提。感觉喜欢这俩字说了也像笑话。】
接着韦航又发了个十分抱歉的表情:【我说话可能直了,别介意。】
严寞昀:【没关系,你说的对。】
韦航:【相处多了不可能一点儿看不出来,何况你天天都要请安汇报。所以要是从他那儿就堵你嘴,那可能真的别说最好。】
沈赫在圈里最好的朋友是影子,所以影子对象和他相对熟悉,说:【他其实知道自己不是能长久负责的人,你跟他真的算够久了。】
严寞昀:【马上两年了。】
影子对象:【还没玩够,所以不愿意给稳定的东西。也不是他一个人这样。再说,有的东西不是想给就能给的。】
严寞昀:【我明白。】
韦航发了个一脸不确定的挠头表情,说:【咱俩是不是太悲观了?】
影子对象:【等着,我给你找一不悲观的。】
没一会儿,季轲被拉进来了。简单听过事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