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冷,卫茑的腿恢复得很慢,又临近期末,余栎总担心自己过年回家卫茑没人照顾,一心多用十分惆怅。
趁着还没放假,余栎打算把卫茑家里彻底打扫一遍,连窗帘都被卸了下来塞进洗衣机,阳台挂满了洗干净的织物,锅灰蹲在地上左右看被风吹得轻飘飘的床单。
被子也被抱到窗台晒得香喷喷暖乎乎,余栎把床重新铺了一遍,床单换成柔软的绒毯,脱了鞋子趴在床头仔仔细细把每个角都折好掖到床垫底下。
铺好的床被他压得微微凹陷下去,两只脚压在屁股底下交替晃动,卫茑坐在豆包沙发里看书,偶尔抬头便是看到余栎柔软的tunrou被自己的脚后跟抵着压出一个小坑,家居裤看起来毛茸茸的,小兔子屁股一样扭来扭去,快活得像要长出个绒球尾巴。
卫茑用手指在他腰上轻轻一戳,余栎立刻失去重心倒进蛋糕一样松软的床里,他翻个身张开手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型,分明还早,却高兴的像个准备过年的小屁孩。卫茑在他身边坐下,床垫凹陷的重心立刻偏移,带动得余栎往他那边滑了一点,上衣下摆的边缘蹭在脸上。
卫茑手放在他脸侧俯下身,余栎不知为何紧张起来,情不自禁放慢了呼吸,两个人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抵上。余栎觉得这个距离盯着卫茑看一定会变成很蠢的斗鸡眼,但闭上眼又哪里怪怪的,于是只好假装欣赏天花板,任由卫茑shi润的鼻息像是带有触角一样弄得他上唇和人中痒痒的,也跟着别扭的chaoshi起来。
卫茑的嘴唇差一点就蹭过了他的下唇,余栎睫毛颤了颤,从耳尖开始泛起红色,眼里被不知所措的害羞蒸起水雾,琥珀色的眼眸shi漉漉的闪着水光,温凉的指尖拂过他的手腕,触感却仿佛种下火种,烧得薄薄一层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里血ye都沸腾起来。
身体贴在一起,他听不到卫茑的心跳声,却能感受到自己连耳膜都欢欣鼓舞共鸣起来,几乎使他要昏了头主动闭上眼睛。
卫茑伸长了手臂到枕头底下,摸出裹得乱七八糟的耳机,然后摸摸余栎耳尖:“脸很红,空调温度是不是太高了。”
余栎翻过身背对他把脸埋进枕头,喉咙里发出像小狗一样意义不明的哼唧声。
“那,我走啦。”余栎只有四门课需要期末考试,进入考试周三天就结束了所有考试,他定了考试结束当天晚上的火车票,本来准备打的去火车站,没想到下午飘起了小雪花,直到地上积起薄雪也没有停下的趋势,卫茑按住他的行李把齐寓木叫过来当专属司机。
齐寓木那辆sao包的红色跑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开了辆路虎送余栎去火车站,余栎坐在后座和卫茑絮絮叨叨:“记得勤给锅灰换猫砂,它拉得很多,水也要经常换,你吃东西的时候不要给它,再撒娇也不行,你晚上起床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它绊倒,腿要经常按摩”
直到余栎过安检时还在交待卫茑要三餐照时吃,卫茑突然俯身抱住他:“不按时吃你会留下吗?”颈部温热的皮肤挨上余栎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让他一时有些呆愣,卫茑这样像是撒娇的语气他还是第一次见,情不自禁放轻了声音:“我会早点回来的。”
他提着行李箱向卫茑挥了挥手。
火车夜里三点到站,余栎一路没睡,这时间点正是最困的时候,浑浑噩噩拖着行李箱走到出站口,看到余树噗嗤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怕他太黑晚上看不见人怎么着,余树穿了件亮黄亮黄的羽绒服,乍一看还以为是衣服在飘,愈发显得余树脸黑。
余树很不情愿的把暖乎乎的手从口袋里拔出来替他拿行李,高二的小伙子已经比余栎还要高出半头,余树不由感慨基因的力量,跟着余树往停车场走,继父正在车里等着他们,还给余栎带了rou包子和热豆浆,深更半夜不知跑哪儿买的,严严实实裹在余母让他带来的军大衣里。于是余栎只好把还带着rou包味的大衣盖在身上,喝一口冒着白烟的豆浆,体内四处乱窜的寒风感觉稍微镇定下来了。余树低头啊呜一口把余栎的rou包子咬掉半个,像只小黑狗一样快要流口水盯着剩下半个,余栎体谅食欲旺盛的怪物高中生,把剩下的包子都给了他,自己捧着还有点烫手的豆浆小口小口啜饮。
他这一学期很少回家,所以一家子格外兴师动众,回到家里时到处灯火通明,余母正在厨房里给他煮牛尾汤,余栎勉强喝了一小碗,在余母还要去给他现做卤rou时吓得连连摆手,这才被放行回房间。
余栎简单冲了个澡,头上搭着毛巾从浴室里出来,扔在床上的手机提示有新消息,他解锁屏幕看到半个小时前卫茑问他到家了没有,余栎趴在床上犹豫了一会才回给他,“嗯,到了。”
他觉得有些东西需要梳理一下。
黑暗中手机屏突然亮了起来,卫茑点开看了一眼,齐寓木从背后搂住他,声音里还带着睡意:“嗯回你消息了?睡吧睡吧,这下你该安心了。”
卫茑把手机搁在床头,缩回被窝,他和齐寓木体温都不算高,抱在一起也起不上互相取暖的作用,老宅的房间又格外宽敞空荡,从前不觉得,人最初体会过火的温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