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宣国宫廷起居注载,永文帝在位第二十五年,西北边境平息百年动荡,此后南鹤君主嬴帝遣幼弟雍王来朝,以示结盟之意。永文帝于中秋夜设宴款待一众来使,与雍王秦屿相谈投契。其间,雍王提及联姻之请,求娶二皇子司元嘉。帝甚喜,令钦天监推卜合婚,得大吉之兆,遂降旨许婚。同年年末,南鹤国以百车聘礼纳征,请期,雍王于京中置宅,亲迎。同返南鹤,连设七日典仪,上告天地,下禀宗祖。礼成,自此两国缔结百年之好。
百年难遇的大雪毫无预兆地在这个隆冬降临了宣国,连绵下了十日有余,待临近钦天监拟定的大婚之日时仍不见稍许歇意。筹备大婚事宜的司礼监终日忧心忡忡,唯恐延误吉期。钦天监也逐渐不复最初的成竹在胸,日渐诚惶诚恐,畏惧永文帝的问责。缠绵病榻的永文帝在大动肝火砸了寝宫内诸多摆件后,已无Jing力追究群臣,只令储君司云祺继续督管大婚一事,不容有错。
宫廷内外一片肃然、不见喜色之时,唯独身处风暴中心的二皇子司元嘉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样子。白日里在寝宫以书画为乐,晚间只身一人步行去秦屿暂居的行殿,神色自若不见任何忧心愁绪。然而自三日前起,二皇子忽然闭门不出。
梨木古韵,暖炉烟缭,宣纸在古檀书案上滚开长铺,沾满浓墨的软毫悬立半空,执笔之人蹙眉斟酌之际,饱满墨汁忽地滴落,在生宣上迅速渗沁。旁观者原以为执笔之人会为之稍加懊恼,却不想他愣怔之后反而微微一笑,随即挥毫泼墨再不犹疑。
笔尖轻点、水晕收敛,锋尾扫摆、汁墨淋漓。不几时,磅礴山水尽在纸间,但见桥下怒江翻涌,岸上杨柳弯斜,疾浪之上却是一叶扁舟泰然稳行,撑舟老者安然执桨。
旁观多时的男人在最后一笔落成之时,终于轻笑出声,“殿下笔力劲秀着实不凡,然而——”,他故意拖长语调去看司元嘉的神色,却见双性皇子充耳不闻,却也非沉浸于画中一方世界,而是放下软毫,自顾清洗砚台。
男人一挑眉,“殿下这画太过没有道理,怒浪与斜柳可见水险风疾,撑舟之人又如何岿然不动?”
司元嘉手中动作未曾停顿,只轻声回道,“撑舟者的不动不在于外物,而在于心境,王爷只看到了表象”,他淡淡瞥过秦屿的神色,“又或者,王爷只想看到表象。”
秦屿不置可否,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司元嘉默默收好纸笔后便觉身后热气袭来,男人不知何时近身上前,从背后将温香软玉抱了满怀。温热的手掌顺着纤细腰肢向上游移,拢住胸前柔软双ru捏弄揉搓,两点红樱隔着衣物被掐弄挺立,令双性美人猝不及防地倒进男人的胸膛。
“三日不见,殿下的身体似乎愈加sao浪了。”秦屿在司元嘉耳侧压低声音,吐息尽数喷洒在耳廓和颈侧,在冷玉似的肌肤上覆了淡淡暖意。许是在燃着香炉的室内呆得久了,双性皇子清润的气息里浸着幽幽檀香,深吸间,连躁动情绪都一并平复下来。
一只手掌还在双ru揉捏,另一只温热手掌则毫不客气地撩开衣摆,插入两腿之间。男人粗糙的手指在滑润温软的两瓣蚌rou上摩擦,逐渐向正中的rou缝侵袭,两根手指撑开原本紧闭的xue口,在内壁上勾挑划弄。
双性皇子两腿酸软站立不稳,只靠双手握住男人的手臂,也不知是有意阻止,还是借力支撑。他秀美的面容上晕起薄红,不全是由于情欲,更是因为在自幼长大的宫殿遭到男人如此亵玩。
“殿下的yInxue还未吃过鸡巴,怎么就离不开男人了?”指尖探进紧致幼滑的嫩逼,在xue里慢慢深入,直到触到薄膜才止步,“殿下夜夜宿在我那里,现下还会有谁相信殿下是处子之身呢。”
司元嘉轻轻叹了口气,“这宫内宫外人尽皆知你我的婚事,纵是认为我非完璧,又有何干?王爷无需时时言及此事。”
王爷低笑,张嘴叼住唇下的皮rou轻轻撕咬,“只是提醒殿下,如果妄图摆脱我,会是一桩蠢事。”
二皇子心里一颤,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王爷多虑了。”
秦屿缓缓收回双手,松开怀中人,向后退去,在双性皇子转身看过来时,摊手一笑,“那再好不过。”说罢转身走去打开殿门,仍是漫天雪景,但是天空不再Yin沉反而渐生明透。
“雪会停的,两日后,我依期来迎亲。”秦屿侧头看向司元嘉,英俊华贵的面容被雪地返照的光映得灼眼,高调昭示着他的存在,“殿下只管乖乖呆在寝殿,像现在一样。”
男人的背影被殿门阻隔,消失在了二皇子面前,突兀地如同他今日的出现。司元嘉抿住唇,艳若花瓣的双唇因过重的力道而变得煞白。三日前他向母后请安时,皇后所说的话再次回荡在耳侧。
——“天降大雪经久不停,并非吉兆。一可据此暂缓婚事,二则借势谏言立储之失。”
皇后的母家一系仍旧不甘于立储之事,力图最后一搏。司元嘉却明了如今已成定局,再陷于此只怕局面愈加难解。更何况,他从来都无意于权位,便成全了司云祺的野心又如何。二皇子在断然回绝母后之后,为规避此事索性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