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方浔每日除了打猎之外,也去采草药,去镇上配好之后带回来。漫长的恢复过程中,陈郁从毫无知觉到双腿渐渐能够使力,方浔更结合一点现代的复健知识,帮他进行按摩和运动,让他一点点找回能使用双腿的感觉。同时,方浔也试着更融入这里的生活,和更多镇子上的人交流,时常听些五花八门的传闻笑话,回来讲给陈郁听。方浔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搬离这个荒无人烟的森林,住的离镇子近些,方便他的治疗,也让他多些和外界的交流。
这一日方浔回来,提起在街上遇到的一群人。
“他们很像官差,虽然我没见过你们这里的官差什么样啦,不过他们一直揪着路人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像是在找谁。”
陈郁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瞳孔微微的放大,却很快镇定了下来,状似随意的问道:“那你有看见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吗?“
“我着急回来,就躲过他们走了另一条路,也没看他们手里的画像,但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是什么逃犯吧“方浔并没多留心陈郁的表情,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饭上。
陈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睫毛微微颤抖,可惜仍未落入方浔眼里。
第二天,陈郁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方浔。
“你之前不是提过想搬去镇子里吗?把它当了,去置办一处住的地方吧。”
方浔看着手中的玉佩,质地清润触手生温,一看便知道是好货色,不由得调笑到,“这么贵的东西,少爷不怕我拿着它跑了?”
陈郁怔了一下,一脸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表情,刚要发作,就看到方浔嘻嘻哈哈的把玉佩收了起来。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丢下你跑的。”
当了玉佩后,方浔留心着镇上待售的房子,想回来问一问陈郁的想法,谁知道他总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对这些都无所谓。心里存着疑惑,却因为要搬家的喜悦都忽略掉了,直到这一天。
方浔回到自己家,却没有看到陈郁,反而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方浔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和那日遇到的官差做同样的打扮,却对他的来意一无所知“陈郁呢?”
“太子已被人护送至府衙。”官差看出她是这屋子的主人,收起了兵器,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太子?”
“你不知道吗?那人是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之前因为内乱遭遇追杀而下落不明,内乱平定后圣上下令搜寻,前两天他的近身侍卫在当铺发现了他的玉佩,这才巡着踪迹找到他”
官差还在说些什么,可方浔已经听不见了,心逐渐沉了下去,嘴角逐渐泛起一丝冷笑。
是谁说的少爷心思简单?几句谎话就把自己玩儿的团团转。这下一切的不正常都能够得到解释,之前寻死是因为皇室贵胄即使活下来也要被终身追杀,那高傲态度更是源于血ye里的尊贵自持,还有他前两日的心不在焉,原来那玉佩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工具,她对他而言,也是工具。
可笑自己还为了他摘草药,为了他搬家,还许下什么永远不会丢下他的承诺。方浔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陈郁薄凉的脸。她真的不懂,自她救他回来也快有一年,竟还无法他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甚至连身份都从未向她透露。方浔的心越来越冷,生出几分被辜负的恨意。
“姑娘”
“怎么了”方浔褪尽了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官差。
“太子明日就要启程回宫,刚刚特地嘱咐我,要你去府衙找他,或许是有话要对你讲”
“不必了。”方浔眼神冷到极点,“他若有话要说,便应该亲自来找我,我一介草民,不配进入府衙公堂。”
“这”官差看出她情绪不对,却不明就里,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方浔便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等着,黄昏时分,陈郁终于在一行人的搀扶下出现。坐在自己对面,方浔既不看他,也不开口,只听见他让其他人都等在门外,方才意识这位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陈郁故作轻松的开口,“跟我回去吧。”
“回去?”方浔抬眼看向他,从来不知道这张脸作出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时竟然这么欠揍。“回哪儿去?”
“皇宫”陈郁别过眼不看她,面上微红“像你这样的女人,在这种偏僻小镇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生活,再加上你和我咳无论怎么说,和我回去,都是你最好的选择。”
等了半响,见方浔没有说话,不免生出几分慌乱,但仍故作镇定,继续用那种轻快无谓的语气说道,“虽然你笨手笨脚,但是多少能做个宫女,也不用在像在这里一样,做些打猎之类的粗活”
偷偷瞄了方浔一眼,见她仍毫无反应,语气多了几分无措“你若不想做宫女做个做个侍妾应该也可以,也不用伺候别的人,只要伺候好我就”
方浔猛的站起身,开始收拾衣物东西,陈郁心中一喜,只当她是答应和自己离开,继续说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