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
“殿下放心,我救你出来自然不是留你陪我吟诗作画,你是我选定的人”
慕容离的脸离得有点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毓骁走神了,后面的话全然没听进去。
翌日,太尉不甘寂寞,杀气腾腾带众多侍卫演了一场闹剧。遑论将二人即刻问斩,就连慕容离他也奈何不得。
毓骁挥开侍卫,稳稳拦在慕容身前,“我看谁敢!”
前方战事吃紧,毓埥的处境尚未可知,毓骁又是国都内唯一的皇室血脉,此时将其诛杀,形同谋反。僵持了小半日功夫,就几乎磨尽了他的全部耐心,吐气成霜的鬼天气,阿离经不起这般冷,毓骁的眼底已经万里冰封,“不放阿离,禁军你一个也别想用。”
慕容离抬眼看着身前紧紧护着他的人,终究是要利用他的,心中却免不了百种滋味,目光扫过太尉绿了又红红了又紫的脸,心下了然,这一局,险险胜了。
“放人。”太尉的脸五色调和出一团黑气,拂袖而去。
毓骁松一口气,此刻他眼中只有片刻前几乎要为他血溅五步的慕容,急急解了束着阿离的粗粝麻绳,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禁不起粗暴的捆缚,手腕处已磨出两指宽的红痕。毓骁向怀中一探,竟然没有外敷的伤药,避开伤处替他揉揉手臂活血,“阿离,我真是”
慕容离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垂眸掩了眼底的情绪“殿下,我没事。”
与太师议了前方战况,能调动禁军出征的唯有毓骁一人,禁军支援前线,无论如何是功大于过的,解了王上燃眉之急,毓骁就有机会结束这不明不白的“阴间”生活。
皇兄能狠心杀他一次,未必能有第二次。
当夜,慕容的萧声流转在后院那一弯拱桥上,毓骁在暗处聆听。往日只觉得这曲子哀恸悲伤,多是乱世之中的伤心事,今日听来,却又觉得仿佛有思念之意,思物、思乡、还是思人?
倘若只是缅怀已故的人,倘若真的已经把遖宿当做家,阿离心里到底牵挂着什么?
那夜醉酒,阿离那一声情不自禁的呢喃时不时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毓骁直觉,阿离那一声“王上”,叫的不是自己的皇兄。
千般心思转过,目光落在那人单薄的背影上,全都化成了心疼,自己为他所救累他涉险,却连一方安生居所都不能许给他,怎么能疑他,又凭什么疑他。
“你又在这里吹冷风。”毓骁丝毫不掩责备之意,皱着眉给他添了衣服,
“恭喜殿下,要还阳了。”
“我若走了,总不放心你。”
“殿下多虑了。”
“你我总在一处,突然远行,我想”
“殿下莫不是想携我随行?”慕容打断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拒绝的姿态很分明。他清楚地知道一旦毓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意味着小王爷行事便要将他计划在内,而这恰恰不在他的计划中。慕容心中只有一个地方是归处,不论到底有没有机会回去。
“阿离你不愿跟我走,便收着这个。”明黄色的丝帛中,一方小巧却分量十足的青铜,上面四爪腾云的奇兽纹理细腻。
皇室血脉不能私养大军,却总少不了几百精锐,都是皇子年幼时选出的,只效忠其一人的能以一当百的死士,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人将永远隐匿在看不见的暗处。
先前毓骁身陷囹圄都不曾动用这些人,此刻若收下,好像答允了他什么一样,慕容将手心里凉凉的兵符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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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殿下的好意我铭记于心便是。”
“你一定要这样?”
“前线情势险急,殿下的安危很重要。”
第五章
毓骁双瞳发红,平时有多爱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此时就有多恨,捏在慕容离肩上的手指狠狠收紧,力道一分一分加大,克制着将人带入怀中的冲动,逼视着他。]
足足小半个时辰,毓骁明白了,慕容不会服软示弱的。这个人想要的,他会自己来取,他不想要的,谁也不能给他。
这场僵持的结果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毓骁看他吃痛的样子,眉目低垂,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心疼压过气恼,心口郁结的小王爷还是终于松了手,“阿离,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殿下连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又何必执着于我。何况,我是一定要活着看你凯旋而归的。”
“好。”
阿离,终有一日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阿离,我会成为你唯一的王上。
是夜,后院水边一色的花枝全被毓骁的剑梢修剪了一番。慕容听着一墙之隔练剑的响动,也没了睡意。
抚着枕边的一叠信,想起那人往日的胡言乱语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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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的事便是本王的第一大事。”
“阿离若愿意要这皇宫,本王也拱手相让。”
“只要阿离陪我,我便用心读书、看奏章。”
“如果我听太傅的话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