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的心里已经冰天雪地。
各样情绪消了下去,他甚至不觉得生气,只是灰心。堂堂一国之君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原本也只是想让阿离高兴一下,就算不愿随他回去,他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他总做蠢事,被太傅教训了一年又一年也不觉得怎样,但唯独想在阿离面前拿出一个男人的担当,结果弄巧成拙,愚蠢之至。
执明面上神情一一落在慕容眼中,所谓关心则乱,对别人,慕容离都能拿出算计人心的好说辞,他最擅长说服别人,现下这本领毫无用武之地。
这样想着,声音还是软下来,“阿离一介落魄乐师,不值得王上冒这样的险。”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只问阿离你,真的愿意留在遖宿?”
“使者应该,已经将话带到了吧。”
“天涯无归意,好一个归期未可期。这当真是你的意思?”
“是。”
来时住店,处处听闻遖宿国的小殿下痴迷戏子美色,置兄长生死安危于脑后,执明直到现在也是不信的,然重逢后阿离的态度,他心里也有一分赌气
明知道不该问,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阿离不肯走,跟城里酒肆茶坊间的那些传言,有几分干系?”
“王上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慕容听他这一句质疑,酸苦的感觉几乎带着湿意要冲出眼眶。
“我不信。”
“那现在可以信了。”
执明突然大笑起来,连叹三声好好好,“好一个戏子薄情,薄如一面!”
执明在自己的苍凉的笑声里失了神,霸王别姬尚且有虞姬真心以待,爱是两个人倾心相许,那一个人的,就是笑话。
他伸手重重捏住慕容的下巴,将那张精致的脸拧过来,粗鲁的动作很快在雪嫩的颈侧肌肤上留下两道红痕,烛火昏暗下那印迹很轻易地勾起男人凌虐的欲望,“不枉本王山水迢迢走一遭,很长了一番见识。”
执明无法相信他视若珍宝的人,就这样否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就抹杀了他的阿离。
慕容执拗地紧闭着双唇,视线落在黑暗中的某一个方向,明明白白宣告冷战的姿态,落在急火攻心的执明眼中又是另一番情态,他气恼失去的阿离,更气自己竟然此刻依然对这个人生发出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他,想不顾一切占有他
“本王的阿离已经没有了,我又何必再怜惜你”扯下长长一段床帐用力地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欺身压了上去,炙热痴缠的吻燎起一串火星,转眼烧成燎原之势。
慕容离完全没有这样的预测,他毫无心理准备地被束缚住双手,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被执明用力压在身下,耳边颈侧都是执明凌乱的呼吸,带着温热的触感喷在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阿离还是这么敏感。”裸露出的弧度优美的脖颈,被迫染上羞耻的粉色,对执明无疑是火上浇油。
慕容怒视着身上肆无忌惮的男人,手腕压在身后陷入柔软的锦被中,手臂上的酸麻一寸寸加深,执明的吻也一点点向下转移,情色意味十足的气息喷进领口,慕容带着不堪忍受的愤怒,腰身用力妄图将执明掀翻过去。
执明本就力气比他大些,又利用身体的重量压制着他,这几下挣扎全是徒劳。清晰地感受着身下柔韧的腰肢扭动,受不了地低喘一声,一手用力撕开水红色的锦缎前襟,胸前大片的白皙皮肤在水红色的衣料映衬下让执明呼吸停窒,另一只手下滑到腰侧牢牢按住。
吻上回忆中的细腻温润,心满意足的低喘传到慕容耳中,便是更深一重的侮辱。而执明切身感受着身下人的不情愿,醋意冲击理智,酝酿出可怕的风暴,手上动作不由粗鲁起来,“遖宿的那位殿下也这么碰你,你喜欢他么,有多喜欢,你和他是不是”
这几句话本来只是执明吃醋口不择言,但慕容正被他粗暴啃咬逼得难受不已,又听他这一番胡言乱语,无形的犀利的讽刺的耳光甩在脸上,震荡在空气中冲击着耳膜,气得瞳孔欲裂,不知哪里找回的力气一侧身撞在执明肩上,执明摔在床侧,慕容乘势想挣脱开身后綄着死结的床幔。
错就错在,他在这种时候依旧不忍心重伤执明,他只想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摆脱困境,想让执明冷静下来,所以下意识地避开了要害部位。
第十章
事实证明,会因为心上人做蠢事的,并不是只有执明一个。
慕容做了这个晚上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这种时候受到攻击,几乎立刻就认定,慕容现在的抗拒完全是为了那位传闻中的殿下守身,神色阴鸷的执明迅速起身,将手腕还未获得自由的慕容打横抱起丢回床上。
慢条斯理将那个绳结紧了紧后,另一端牢牢缠在里侧的床柱上,“阿离你忘了,这个结的打法还是你教我的,你挣不开的”
视野上方那张俊美的脸神色平静,失去判断力的执明,已经不是言语能够安抚的程度了,慕容茫然的想着,亲自布置好一切,怕执明的行踪落入任何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