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就落回了他颈侧那一抹粉嫩嫩的印迹,这样的本能仿佛都在耻笑自己,你捧在心尖上的谪仙,早就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他风流标致的样子,是别的男人开发出来的
他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阿离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发出受不住的呻吟喘息,心甘情愿被占有被侵入,事到如今,还是一心一意只关心那个人的安危。
灼热的气息扫在慕容脸上,身为男子,他再明白不过这样急促的滚烫的呼吸意味着什么。
心火一起,见风就长。
毓骁阴沉着脸,指尖挑起那弧线完美的下巴,毫无预兆地覆上去,带着点发青胡茬的粗糙皮肤,在那一抹粉嫩嫩的薄唇碾过,然后张嘴重重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甜美的诱人的,带着罂粟花的味道,他还未及细细品尝滋味,就被慕容离用力推开。
阿离从难以置信到愤懑再到无动于衷,甚至于只剩几分嘲讽,也不过是片刻之间。
毓骁将这样的变化尽数收入眼中,阿离那种不过被疯狗咬一口的不屑,崩断了他心里最后一根弦。继续呆下去,一切就会向着失控的方向轰然倒去,毓骁不愿两人的关系就此崩坏,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背转过身去传了随身的侍卫首领,声音平淡,“近日时局动乱,流寇穷凶极恶,慕容公子府上再加派些人,护好全府上下。”
名为保护,实则囚禁。
秋风起叶落,不多冷的天气,侍卫们只觉得殿下的背影都在掉冰渣。
只有慕容离浅浅松口气,他现在实在是不想面对毓骁。
片刻功夫,毓骁亲自挑的一队皇宫铁卫便在慕容府驻扎下来。燕阁暖水声柔的小花园里,慕容离闲闲地和自己对弈一局残棋,方夜看着原本雅致非常的院子里多出来的一排铁皮白杨树,颇有几分愁苦。
“公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杀不罚,多此一举将他囚在这里。
“殿下心里并不真的信我会害他,或许他还未想明白自己在恼怒什么。”,
第十五章
方夜向来相信,公子说什么都对,还是不由发出惊叹,“就这么等着殿下想明白了?!”
慕容觉得方夜此时甚是扰人,揉揉眉心有点头痛,“你去我书房,将殿下前日送来的奏报整理出来。”
,
“是。”
方夜速去速回,还将做过批注的与未看过的仔细分开来,慕容离伸手将最后一粒黑子压在棋盘上,抬眼一扫。
“全都送去殿下府上吧。”
“公子?”
“既然沾染着没洗脱的嫌疑,这样送回去,总比殿下差人来取好看些。”,
“公子”
慕容离打开手中的书卷,刚刚送走了奏报,留下的皆是毓骁先前给他解闷的一些野史小传,不乏童趣。
方夜从鸡飞狗跳的王府回来,就看到慕容离抿着唇浅笑的样子,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公子怕不是疯了。
方才他亲眼所见,殿下房中打扫出来的碎片铺满屋子足能没过脚踝了,白日里来府上求见毓骁的男人,方才脸色煞白从偏门踉踉跄跄出来都没认出自己。公子真要等殿下自己想明白了,方夜怕自己先去陪那些个被砸了的物件。
这些事明儿再禀吧,能让公子都舒心一刻也是好的。
慕容离是铁了心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的,和执明缘分已尽,借着这个误会让毓骁死心,一了百了,省去以后的烦扰。
第二日,慕容离就发觉自己还是不够了解毓骁。
“公子,殿下让人将这些送回来了。”
“公子,殿下还遣人送了十来只鸣虫,给公子解闷的。”
“公子,殿下”
有些事却不是眼见为实,用过午饭,慕容在书房拨弄着那几只翠绿的鸣虫,就听方夜说昨日见过林彪,只道毓骁要详查,特意叫了人去问话。
再聪明的人也抵不过潜意识里的关心则乱。
犹豫片刻,慕容丢下手上的玩意儿,吩咐方夜将天权送过信的鸟雀都放走,起身去书阁里拿来他常翻看的一卷兵书,又取了一个簇新的金色小手炉,掀了盖便是形状工整的一层炭火,烧出一层灼灼的赤金色。
阿离从卷册中抖出好几十封平整干净的信,一排排密集小篆,温柔的字迹全都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执明的书法依旧不大好看,只是笔墨干净,看起来很舒服。
这些信,阿离只在夜半无人时才拿出来,一字一句早就镌刻脑中,陪他捱过在遖宿的这些日子。
眨眼功夫,全都化成青白色的薄灰,扬在空气里便什么都不剩了。
其实那一晚林彪被传唤过去,路上转过不少念头,以为殿下要怪罪,至少也要他想起些什么线索来。
他还没来得及将舌头顺平了开始回报线索,冰冷的刀刃就架上了脖子。
“本王差人送故人出城,这件事若传到太尉耳朵里去,就是另一番情形了。”毓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