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剑稳稳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线,收了剑附身下去,“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林彪吓得直呼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心里那点算计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就算气的肝肠寸断,他的人终究是他的人,怎么罚怎么算账都是毓骁自己的事情,旁人休想觊觎分毫。
从前讨阿离欢心,他就总是想不出该赏什么,如今,关于怎么罚,就更无所适从了。
昨天最终适时收手了,只有毓骁自己清楚,他是真的动了强要了那个人的念头。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宣泄感情。但比起阿离已经心有所属,毓骁更不能忍受那样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充满审视和嘲讽,咄咄地质问他,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毓骁草草趴了两口晚饭,丢下碗,“备车,我去看看老师。”
小仆嗫嚅着,“殿下的大氅还在慕容府,要不要取了来?”
“不用。”
至少这两日,不见。
他不知道,这一念之差的不见,险些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那一边,执明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由墨知护着连夜赶路,出遖宿过天璇,有惊无险,再有一夜就要入天权国境了。
执明倚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窗向外看,他不乐意说话的时候,觉得墨知这两日不吵闹甚合心意,如今王上愿意有个人解闷了,又怪罪墨知不说话。
“真是没意思透了,早知道带上莫澜一起来。”
墨知才放松下来,对这怪罪并不多想,随口一问,“莫澜大人?”
所谓祸从口出不过如此。
“莫澜大人?”执明审视地打量着他,疑惑一点点加深。
他和莫澜的关系自己早就知晓,墨知从来不曾对莫澜用过敬称。
哪里不太对。
应该说哪里都不对。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墨知!
执明下意识出手,制住他双臂,将人摁在马车一角,狠掐住喉咙。注视着那张和墨知一般无二的脸涨红又发白,浮现出窒息的痛苦,眼里有了泪光。
执明离得极近,看得清他脸上每一个细节,没有易容没有人皮面具。他将手指松开一点,“本王只问你一遍,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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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让我替他”
“哥哥?你说墨知?”执明方才看他的脸就猜到了。
“我们是双生子。”怕执明不信似的,怯怯地解释,“但师父从不许我们同时出现,因而并无人知道。”
执明对着那双乌漆漆的眼睛,小鹿一样湿润单纯,而墨知的眸子是促狭狡猾的,猫一样的形状又有狐狸的味道。
墨知年纪不大,但和他静静独处时,会觉得这个男人谜一样,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少年。
“墨心参见王上。”
“他去哪了?”
马车依旧摇摇晃晃,跪在地上的少年脊背微微颤抖着,“遖宿,去见慕容公子。”
执明一掌拍在小窗上,几乎将那一扇脆薄的木板击碎,“他疯了?!”
“王上莫怪。”
“如今本王去怪罪谁?”
执明早已松开了他纤细的脖颈,但此刻墨心依然一副被扼住喉咙的样子,呼吸急促不畅,“哥哥不该这样擅作主张但是如今他已经不在了求王上不要再怪罪”
“你说什么?”
“方才,王上问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