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臻之前的歌大多都是玩世不恭的嬉笑怒骂,主要是为了表达一些随性的态度,歌词也基本都是张口就来,水到渠成,从来没有什么顾虑。
但像这样认认真真地写情歌还是第一次。各种词句和旋律不断地在脑海里跳跃,滕臻翻来覆去改了一个星期才满意。
其间钟鼓又偷看了一次,毫不客气地调笑了他一番。
“你他妈真的发春了啊?写个歌都这么sao。”
“滚!”滕臻恼羞成怒,板着脸收起了歌词。
钟鼓嘲笑归嘲笑,过后还是认认真真地帮他做了一个爵士风的编曲。萨克斯慵懒的伴奏和错落的鼓点配上滕臻的声音,有种漫不经心的深情。
“我想和你提前说声抱歉,
见你的第一面意念就已离弦,
”
滕臻录完歌之后把做好的分享到朋友圈,但是想着祝寒栖可能也不会点开听,他叹了口气,突然有些伤感,想了想还是把歌词抄在纸上装进信封,夹在了作业本里交了上去。
作业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发得下来。滕臻周二交出了那封信,到了周五祝寒栖还是一如平常,毫无反应。
滕臻有些忐忑又有些失落,却也只能假装平静。
周五的课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一般下了课他都会和白明烈出去吃一顿,今天也不例外。两个人随便走进了学校旁边的一家菜馆,刚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滕臻就看到祝寒栖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滕臻的心一阵狂跳。他没有打扰过祝寒栖的生活,所以也没有在上课时间之外刻意去找祝寒栖。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外面偶遇。祝寒栖今天今天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湖蓝色风衣,明明是恬淡的颜色却显得光彩四溢。祝寒栖好像看到了他,又好像没看到,眼神没有片刻停留就移开了。滕臻想过去和他说话,却又有些迟疑,就那么一瞬间,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了二楼。
那个和祝寒栖同行的男人看起来比祝寒栖大不少,差不多是能做他的父亲的年龄,却身姿挺拔,步伐矫健,丝毫不显老态。但不知道为何,滕臻的心里本能地生出了几分厌恶。
他知道祝寒栖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没法平息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
“Cao。”滕臻忍不住骂了一声。
“怎么啦?”白明烈闻声从菜单上抬起了头。
滕臻看着祝寒栖的方向,白明烈也转身看了过去。
“妈的,有时间跟别人出来吃饭,就没时间搭理老子。”滕臻自己都察觉出了自己话里的酸味。
“你想什么呢?”白明烈有些莫名其妙,“不就吃个饭嘛。你不也在跟我吃饭吗?”
滕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没有再接话。
“哎,你也换位思考一下啊。”白明烈一边看着菜单一边好言好语地安慰他,“祝老师一看就是特别内敛特别安静的人,说实话,就算他是,估计也很难接受你这种。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乖一点的造型?”
滕臻没有说话。
“关键是你到底怎么想的?”白明烈点完菜之后把菜单递给了滕臻,“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想追祝老师?”
“只是看他比较顺眼而已,”滕臻想起祝寒栖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的样子,有些愤恨地咬了咬嘴唇,“男人和男人有什么认真的?又不能结婚又不能生小孩,还不是一炮完事。”
“那你也得有本事让他答应跟你上床呀,”白明烈被他逗笑了,“你总不能强/jian人家吧。”
“等着就是,保证不出一个月让他求着我/Cao。”
“你就吹吧,”白明烈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求着他Cao还差不多。”
滕臻回家之后对着镜子仔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
白明烈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祝寒栖比他大了好几岁,平日里的衣着也都是优雅的英lun风。而国内对于嘻哈文化的接受度并不高,祝寒栖是不是也有些接受不了他的风格?
镜子里的滕臻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脸型的轮廓感很强,颧骨高而宽,额头与下颌紧窄,五官深邃而立体,因为心烦,眉头有些微微皱起,没有笑容的脸看起来有几分凌厉。一般来说亚洲人不太适合脏辫,但是他头顶上的那一把脏辫却毫不违和,为他的造型增色不少。身为一个,他在舞台上会打扮地稍微夸张一些,但在学校里他从不过分张扬,除了脏辫也没有其他什么引人侧目的装扮。
当初留脏辫纯属好玩,但是怎么说也忍了大半年的尴尬期,而且自己也确实很喜欢现在的样子。要是就这样剪掉,一点也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要是他喜欢你,怎么会在意那些外在的东西?要是他不喜欢你,你变成什么样子也没有用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地提醒他。
可是,假如呢?也许换一个清爽简单的造型,就能
到底要不要去改变自己?
算了,不就是几根辫子吗,又不是不能再留。滕臻有些不舍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