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雷瑟医生结束了“夜班”,回到家中,惊讶地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他的儿子墨奇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来,默奇站起身:“爸爸,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科雷瑟愣了一下,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现在太晚了。”
作为梅尔医院的主任医师,科雷瑟自然是忙得团团转,每天回到家的时候都像是被榨干一般,恨不得倒头就睡。今天也是,但又不止于此——新来的小护士实在太馋人,以至于向来反感夜班的科雷瑟不惜为自己排了几次夜班——趁着夜诊的间隙,开水房、卫生间、休息室、甚至门诊的门帘后面都是缠绵的好地方。
想到刚才又软又黏的身体,科雷瑟不由地喉咙一紧。比起温柔贤淑的妻子,外面那些sao浪大胆的小野猫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就现在吧,”默奇却反常地执拗,“就现在,我想跟你谈谈。”
科雷瑟皱了皱眉。
对于这个儿子,科雷瑟的心里有点复杂。这种复杂的心情从知道他是个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在孩子出生前,科雷瑟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那么他会严格要求他,把他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人才;或者是个也好,他会让他在宠爱中长大,再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可是偏偏是个。平淡无奇的中间数。看着妻子欢呼雀跃,科雷瑟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这种失落直到默奇考上梅尔医学院才有所改变——作为国顶级的医学院,当初自己也是倾尽全力才考上。科雷瑟工作繁忙,一直没怎么关注过儿子的学习,直到妻子朔文兴奋地向他展示儿子的录取通知书,他才意识到原来也不一定个个都平庸。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科雷瑟和默奇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淡的父子关系。默奇从小就不黏他,小时候成天勾着朔文的脖子一口一个“爹地”,看到他却能躲就躲。科雷瑟也懒得多管他,从默奇出生到现在他只打过他一次——反倒是朔文的屁股经常被科雷瑟的巴掌抽得又红又肿,毕竟管束自己的是每个的天性。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科雷瑟有些不悦,“现在都几点了?你明天不用去医院实习?”
“不,必须今天说,”默奇的目光锐利又坚定,“爸爸,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有必要向你汇报?”科雷瑟脱口而出。一直以来他和默奇的交流都是通过朔文传达,或者至少有朔文在场。
他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样和儿子单独面对面谈话很不适应。莫名的焦躁让他表情有些不自然。迎着默奇的目光,科雷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解开出门前朔文为他打的领结:“你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要去休息了。”
“好吧,爸爸,”默奇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你能解释一下这段录音吗?”
随着播放键被按下,科雷瑟瞬间变了脸色。
那一声娇嗔太熟悉不过了。科雷瑟甚至能透过录音回味起那个弥漫着情欲的信息素的香甜气息。“别吵。”是自己的声音。当时在茶水间的角落里,完全没有隔音,科雷瑟怕身下的叫得太大声,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后面就只剩下喘息声,有那个的,也有自己的。
只是一段录音而已,证明不了什么。科雷瑟故作镇定地想着,却忍不住一把抢过儿子的手机掐掉了录音。
“无聊至极。”科雷瑟恼羞成怒地呵斥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录音?!”
“爸爸,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默奇拿起科雷瑟刚刚解下的领带,取下上面的领带夹,“十二点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这个窃听器可是录得一清二楚。
“我刚去医院不久,就听到不少奇怪的传言——听说科雷瑟主任对病人和护士都格外照顾。我没法直接相信别人的话,所以我送了爹地这个领带夹。爹地从来不系领带,所以爹地夹在了你身上。真没想到”
“默奇!”科雷瑟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默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盯着爸爸的眼睛,仿佛在等着爸爸的解释。但事实已经很明显,儿子已经不是能随口糊弄过去的小孩子了,科雷瑟只好另想托辞。
“爸爸跟你道歉。”科雷瑟尽力让自己听起来诚恳,“不该让你听到这些。但是你要知道,在成人的世界,这些东西很普遍。对你们来说,跟伴侣的关系也许是对等的,但是和之间不是这样。我很抱歉,但事实就是这样,希望你能理解”
“爸爸,我对你很失望。”
科雷瑟在儿子的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悲伤。尽管作为,自己的身高明显高于儿子,但看着儿子年轻的脸庞,科雷瑟莫名地有些手足无措,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爸爸,我以为你至少知道自己做错了。”默奇看着楼上卧房的门,“我不想再听你的狡辩。我只想问,你敢把同样的话跟爹地说一遍吗?你敢告诉他,做为的你一直在别的身上为所欲为吗?
“我本来只想给你提个醒,不想告诉爹地。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这样做了”默奇闭上眼睛摇摇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