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旁边躺着个可怕的大醉汉,肖宝贵一晚上都睡得不怎么沉。早上闹钟响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地赖了一会儿床,艰难地起床后才想起还要洗头,待会儿还得自己搭车去学校,时间怎么看怎么不够。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提着包慌慌张张地冲出了门。
左小端的运气实在很好,他准备这件事已经有有一段时间了,每天早上都来肖宝贵家附近蹲点,但他每次都跟他老爸一起去学校,简直像个爹宝。难得今天看见肖宝贵一个人出门,还神色慌张,左小端看一眼时间,又回想了一下宁翀的课表,心里有了主意。
他开着宁翀给他的分手费——一辆奔驰从肖宝贵身边开过,然后又慢慢倒了回来,摇下车窗喊道:“肖宝贵,你怎么也这么晚啊,快上车!”
肖宝贵愣了一下,看见开车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青年,有几分面善但并不太眼熟。
“赶紧的呀,今天第一节是英语课,章姥姥最爱一个个点名了。”左小端着急地催促道。
肖宝贵的戒心一下子消除了一大半,但还是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是?”
左小端的神色尴尬,“咱们都同班两年了也难怪,你每天都和宁翀一起玩,不认识我也正常。”
肖宝贵打消了疑虑,他上课下课的时间的确都和宁翀在一起,因为不住校和其他同学的交集也确实不多。他一边连声抱歉一边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垂头乖乖地系上安全带,“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就迟到了。”
左小端勾起嘴角,眼神向后一飘。肖宝贵的脑后突然伸出一双苍老的手,将一块手帕按在他口鼻处。
肖宝贵悚然挣扎,左小端侧身过去按住他的手。过了十几秒,肖宝贵脱力地晕了过去。左小端深吸一口气看向后座,“姨婆,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后座上坐着一个衣着朴素梳着旧式发髻的妇女,看起来大概六十岁左右的年龄。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帕,用力按了按了自己的虎口,“快点回去吧,我有点晕车了。”
肖宝贵半梦半醒间感觉被人背了起来,然后被放在一个硬邦邦的地方。他刚刚回复了一点力气,动了动手指,脸上又被捂上一条shi冷的毛巾,他再度失去意识。
左小端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肖宝贵,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从腿到手都有些发抖。“姨婆,可以开始了吗?”
慕溪蹲在客厅里,将她从老家带来的草药一样样拿出来,头也不回地说:“你先把他衣服全部脱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特别明显的标记。”
“姨婆,还是你想得周到。”左小端赶紧行动,他也不怕肖宝贵着凉,就在地板上把他衣服剥光了,盯着他一身雪滑皮肤和粉嫩嫩的ru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摸了几把,“倒是一身好皮rou。”
他又将肖宝贵翻了个身,赫然看见他后腰上有个豹子头,慌乱地叫道:“姨婆,坏了,他身上有纹身。”
慕溪手上调着药,镇定地过来看了一眼,“还好不是胎记之类的,你找个师傅照着这个纹一个一样的不就好了。”
左小端深吸一口气,“姨婆说得对,我太小题大做了。”
慕溪放下药碗,调整了下肖宝贵的位置,用一根毛笔沾着墨绿色的药浆绕着他的身体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停笔之时她抬头看向左小端,“你准备好了吗?”
左小端用力点头,慕溪指挥着他头朝正南与肖宝贵平行躺下,用另一种白色的药浆绕着他画了一个圈。
“接下来你千万不能睁开眼睛,也不能动。”她叮嘱道,“过程会有一点刺痛,但绝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左小端僵直地躺着,连一声“是”也不敢答应,生怕破坏了哪个环节功亏一篑。他听见慕溪开始念一段复杂的祷语,有轻轻的脚步声在他周围响起,最开始他以为是姨婆在走动,后来发现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密集,就像是有一群人在围绕着他跳舞一样。
左小端愈发地僵硬,一双粗糙的手带着shi意在他眉心、鼻尖、人中和下巴各点了一下,然后他的脸被刷上了一层厚厚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冰凉ye体。左小感觉有点像做面膜,略微放松了些。这层面膜像石膏一样很快就变得硬邦邦的,左小端脸上的皮肤有点麻,麻到一定程度便是痛,就像是许多根牛毛针在他脸上扎一样。
就在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疼痛之后,慕溪突然大喝一声:“结!”
左小端脸上的石膏面膜应声而破,裂成两半从他脸上落到地上。
“可以起来了。”慕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左小端从地上弹起,冲进洗手间照镜子。很快便传来他惊喜的喊声,“真的成功了,谢谢你,姨婆!你太神奇了!”
左小端冲出来用力抱住慕溪,“姨婆,就凭这张脸,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慕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小声道:“小端,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不能喊我姨婆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就叫我外婆呢?”
左小端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低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