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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隐隐,夜风袭袭。
小僮执着盏灯笼,坐于石阶之上,昂首看着天上的几片云朵,秋天的深夜是甚凉的,小僮坐了一会儿,便被冷得浑身发颤起来。
等了良久,方才远远看见有两个身影正往康王府的这边行来,小僮当下起了身,提着那盏灯笼,下了石阶,随之入目的竟是万鸢揽着柳冬走来,小僮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时,万鸢已近在眼前。
“王、王爷……”
“嘘——”万鸢竖起一指于唇上,示他莫要多话,随之低首转脸看着于自己怀中熟睡之人时,不禁莞尔。
小僮见如此也不敢出声,当下行上石阶,先自将府门启开,随后立于一旁,等万鸢先进府中,小僮转脸一看,但见万鸢将柳冬横抱起来,上了石阶进了府中,小僮被万鸢这般举动惊得一愣,忽有秋风一拂,他方才一颤回神。
直到将柳冬置于床榻上,万鸢便坐于榻边看着柳冬,他此时双颊泛红,紧闭双眸,英眉微微蹙起,万鸢俯身吻了吻他已然红肿起来的薄唇,便伸手为他解去衣裳。
未合的窗子,有甚寒的秋风拂进,将榻上之人冷得半醒,眸子也缓缓睁了开来,带着些许醉意的水润眸子茫然地看着万鸢,似是还想不眀万鸢正对他做些什么。忽的有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眸,那手微凉,带着那人身上独有的淡淡草香。
“瑾之,你还记得那个赌么?”万鸢问道。
“嗯?”柳冬脑袋还有些晕疼,他适才初醒,尚余倦意,自是对万鸢的这话有些不明,也一时想不起来,他和万鸢究竟赌了什么。
直至里衫被渐渐褪下,柳冬方才反应过来万鸢在对自己做些什么,他有些慌乱,当下抬手捉住了正解下自己衣裳的手:“你干什么!”他现下已无了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嗓音里已是恼意。
万鸢不语,将他身上的衣裳全数褪下时,便将柳冬横抱起来,柳冬脑袋又晕又疼,心下又因他这般举动而恼怒起来,他心知自己身无着衣,只是万鸢明明也同自己是个男人,为何竟会起了羞窘之意?
待柳冬回过神来,自己早已被万鸢抱入了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桶里。转眼一看,万鸢衣裳已然shi透,见他目不转睛地正盯着自己看,柳冬一时气极,随之一拳挥去,恰好打中了万鸢的鼻。
柳冬收拳一愣,似乎也未有想到竟会打得万鸢出了血。
一片沉寂。
“这一拳,你用了几成力?”万鸢无奈,他也心知柳冬还有几分酒意,到底也没有生气,鼻骨还在隐隐作痛,呼吸间俱是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儿,万鸢蹙着眉,举起shi透的衣袖便将鼻血拭去。
“……”柳冬垂眸不语。
“好了好了,本王也没有怪你之意。”说着,万鸢又将人抱入怀中,口气甚是温柔。
柳冬倚入万鸢怀中,觉出那人正为自己擦背,不觉有些诧异,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被热水一浸,到底也没有过多不满,他们二人本是交情甚密的知音友人,他为自己如此似乎也没有过多奇怪……
只是……甫一想起豆腐说得那番话,心下不免生出几分愠意与难受。
然未有想得太多,困意便渐渐袭来,热水也已渐凉,他许也不知自己正于万鸢的怀中安然入睡,许也不知最后是万鸢自水中将他抱了出来,再为他着上新衣。彼日夜里,万鸢轻握了柳冬的手,随之与他十指相扣起来,他吻了吻柳冬的唇角,只淡然笑道:“恐怕,本王还真是要输了……”
……
翌日清晨,万鸢缓缓醒来,却发觉柳冬竟是不见了,正当诧异之间,忽嗅到阵阵茶香,而后但听一道清冷嗓音唤道:“王爷。”
循声望去,但见柳冬正坐于那张红木摇椅之上,他此刻正端着一盏龙井茶,身旁的案几之上除有几卷诗词书册以外,还有一盘桂花糕,那于旁的掉毛鹦鹉也扑翅嚷着。
万鸢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满,也不理会柳冬唤自己的那声王爷,只冷哼一声,便自榻上下了来去命人打水过来。房中一片尴尬沉寂,适才的悠然之意似是全数散去。
柳冬放下茶盏,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只觉有丝丝疼痛不禁让他蹙眉,抬首之时,竟是与万鸢双眸相对,柳冬愣了愣,浑然不知万鸢身上的怒气何来,只是瞧见他青肿的鼻时,有些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万鸢蹙眉问道,口气稍带了愠意。
柳冬闻言,方才敛了笑容,复端起那盏龙井,垂眸品茗,怎料那人忽的一拂袖,便将他身旁的那盘桂花糕与茶壶统统拂落地去,但听落地脆响,瓷器成了碎片,落于地下的桂花糕上粘了不少碎屑。
此刻,那只掉毛鹦鹉恍然扑着翅膀唤道:“瑾之、瑾之!”
“闭嘴!”万鸢喝道,心下泛起微微的不满之意与愠意。
那阵淡淡茶香,不知为何,而今竟是觉越闻越是心乱如麻。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茫然的柳冬,随之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
只是,柳冬清楚的听到万鸢于门外,与豆腐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