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所在。
最怕顺序有个先后,时间却不肯重来,晚了就是晚了。王霁月看着那张贺卡,字是熟悉的飞扬潇洒的赵孟頫和花体英文,签名当然更熟悉。有时候她觉得可以从姜希婕的字看出来她当下的心情,譬如原先的笔记—假如这篇笔记的字更规矩而近于楷,那么证明她那天镇定,上课时心情毫无波澜;若是更飘逸而近于行,那么就是她心情有波澜,笔锋不藏就是心情好,笔锋谨慎就是不开心,生气。
她在自己面前,一向喜怒形于色。包括一手好字。那些信,却渐渐看不出特别来,甚至于最后都变成了规规矩矩犹如字帖一般的样子。她情愿把自己的心全部包裹起来,冷藏,隔绝。责任,感知,链接,一并打包,从自己手里拿走,封存回自己心里。
也许,
她看着眼前法式的庭院,微风吹过,很暖。
我已经失去你了。即便现在想要回报你,想要告诉你我可以试一试像你爱我一样去爱你和承担责任,你是否已经认为我不可能了呢?你太痛了,于是选择耳聋。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吧。我将如你所愿,因为失去你,永远的记得你。我本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的报复,而我看完你的信,我才知道,你不会报复我的,因为你太爱我。
过节的时候,王婵月曾问她姐姐,是不是和姜希婕闹矛盾了?她一惊,说是不是在上海的时候姜希婕对她说什么了。这样问的时候,她巴不得听到姜希婕的愤怒和埋怨。可王婵月白了她一眼,“姜姐姐才没有。我只是看她不太对才来问你。姐姐,你是把人家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很多话不跟我们说,也不跟她说似的。不和我们说也就罢了,你也不告诉姜姐姐,倒是打的什么了不得的算盘要保密啊?”
她问,姜希婕怎么了,看着不对?王婵月更是翻起很不好看的白眼,说姐姐你们俩平时到底都说些什么啊,姜姐姐看着好憔悴,也不太开心的样子。就像台风时候Yin沉沉的天。
王霁月合上书,四下无人,放心发呆,放纵思念。其实昨晚她梦见姜希婕死了,梦见姜希婕溺死在冰冷的海里,带着因为绝望而美丽微笑看着她,缓缓沉入水底。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王霁月想的倦了,昨晚因为可怕的梦境也没有睡好,遂在卧榻上斜倚着睡着了。直至有仆人来唤她,她才知道已是晚饭时间。
王建勋夫妇其实相当宠爱这个侄女,可能王霁月更符合他们想象中的女儿。而且眼下也就只有这个侄女在身边—长子留在上海,次子呆在北平,女儿也在北平念书,他们的宠爱都集中性的爆发在侄女身上。王建勋今日回来的早了,却不似往日笑嘻嘻的和颜悦色,反而显得烦闷。王霁月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外乎是生意上的事。王霁月当然知道他的生意上的事和政府必然有无尽的联系,不限于广州一地。但既然是如此,她反倒毫无好奇可言—左不过是蝇营苟且,龌龊肮脏,偏又不得不干。
“自然是会有些烦人的事,过一阵就好了吧。好事多磨,不如这么想。”安慰起来也不怎么高明,“是啊,唉,主要是本来这件事我去拜托了。。。”王建勋絮絮叨叨的说起个中曲折来,王霁月只是应,其实根本没在听。“。。。对了,有件事我倒觉得应该告诉你。”王建勋放下筷子和刚才说到的粤语笑话,“你和姜院长的侄女关系很好,她最近可能是要来广州了哦。”“嗯??为什么?”“她父亲,姜委员自打当年辞了职位出洋考察之后,一回国就赶上福建闹事,就到了广州来斡旋嘛。谁知道他过完年又回来了,也不知道和陈伯南在计划些什么,结果一不小心前两天把腿摔断了,送到医院说还查出别的病来了,这下就把女儿和儿子叫来了呗。唉听说年纪与我相差不多怎么这个小腿摔成好几段啊,我倒也没问是什么病。。。”
王霁月在岭南呆了一阵子,也开始变得有些迷信,很看重吉利不吉利。想到昨晚的梦境,一时想打个电话去上海叫姜希婕—别来是不可能—要千万小心。为什么要千万小心?因为我梦到你出事了。
她又不想往姜希婕也许已经平静的心底投下石子,再起涟漪。
“叔叔可知道姜伯父是住在哪家医院吗?”要遣人送花也得趁早,否则只怕赶巧,叫姜希婕知道自己在广州,凭生波澜。“等到那姜家三小姐来了,你也正好去医院看看吧。免得她到了你反而没去探视,有失礼数。你若是去得早了,倒叫姜同悯一个病人不好待客呢。”王建勋有点啰嗦,哪晓得她满心盘算着先差人送补品去先应付应付,姜希婕真来了再说。
事已至此只怕不能叫你不来了。
而我也不忍心专程打个长途去,只为让你别来了,反而让你不但空欢喜还带伤心一场。就算你真的不在乎了,我却不忍心再伤害你。
一再说就说到了姜希婕真来的那天。她算着日子应该差不多,姐弟二人一定会马不停蹄去医院,住处听说是在岭南大学医学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住下,陈伯南一代南天王,直接自掏腰包给配齐了所有必需,从物到人—倒是按着